春天花蕾。
而梦外黄壤,甚至没能与他同观春花。她来时,上京岁末凛冬。她去时,上京大雪未融。
第秋不知道自己在干什,耳边有无数呼喊,他都听不清。
杀光这些人!
个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叫嚣——杀光这些胆敢打扰她人。
他在众披甲执锐将士中游走,如入无人之境。
忠勇公忽然发现,自己奈何不他。不仅如此,自己带来部将,亦将全部因为自己无知而丧命!
“住手……住手……”所有谩骂都已再不能出口,他语气越来越虚弱,整个人似乎被抽干力气。
最后,他丢弃银枪,也放下盒子,只能喃喃道:“停下……你疯吗?”
幼帝早就吓呆,孙阁老踉跄着上前,把抱起忠勇公带来木盒。他蹒跚着来到第秋面前,喝道:“第秋!黄壤在看着你,她在看着你!”
那巨蛇之尾鳞片张开,片片如刀锋。但在扫过他时候,却缓缓住手。
她在看着。
于是所有鲜红都褪去颜色。
这世上有些人,连疯癫资格都没有。
巨蛇缓缓化为人形,他接过孙阁老手中木盒。孙阁老忙厉声道:“剩下遗沙在哪儿?”
忠勇公早没先前气势,他整个人都有些呆傻,好半天才怔怔地道:“埋……埋在圆融塔故址,祭奠先帝。”
第秋怀抱木盒,缓缓去从前圆融塔。
塔早已不在,此处太过不祥,已被宫人填平。宫人们大气不敢出,忙找来花锄,想要替他刨土。可第秋蹲下来,他双手泛起青碧色蛇鳞,双利爪坚硬无比。
新土极易刨挖,他动作却很慢。
似乎生怕土中之人受惊吓。
及至浮土尽去,里面出现个锦布包裹。第秋将它提出来,打开看看。确实是黄壤另外部分遗沙。他将其倒尽盒子里。
众朝臣远远而观,没人敢靠近。
有人小声道:“他这……怕是入魔之兆啊。”
孙阁老怒瞪来人眼,道:“来人,忠勇公擅自包围皇宫,惊扰陛下,还不拿下?!”
忠勇公部将还要抵抗,但经方才第秋阵狂杀,众人早已失胆气。
如今纵然兵器在手,也是瑟缩如惊弓之鸟。
忠勇公看着满地血浆,第次知道,何为不可战胜。
他垂下头,许久说:“此事,皆由老夫人而起。饶他们。”
孙阁老长叹声,许久道:“老哥,能否借步说话?”
忠勇公看向他,满目不解。
孙阁老带着他,来到殿外角。雪白护栏前,可俯瞰半个上京城。
“你想说什?”忠勇公看着宫人收殓将士遗骨,但其实,已经没什好收殓。团血浆,用水冲,但什也不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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