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他并不知道此时此景应作何反应。
往事根根如尖刺。
息音怜爱地看看黄洋,说:“别怕,孩子。”
说完,她随手抽出屈曼英腰刀,任由刀锋抵在自己咽喉。诸人连呼吸都轻不可闻,息音扫视人群,她知道自己人生死事小,而大局影响却是甚重。
“诸位,吾以吾血,引大仁大义、英勇无畏者效之。”话落,她用力横拖,刀锋入肉,鲜血飞溅如泼墨。
屈曼英双手捂脸,众人沉默相望,没有惊呼,没有施救。
直到她身躯软倒,屈曼英这才将她搂入怀中。
到此时,所有人方意识到,复生者重归黄土,乃是势在必行。
黄洋看眼外祖母,皱皱眉,他又抬头,看向第秋。第秋没有说话,他甚至连表情都冷硬到机械。
“好吧,知道你已经没有力气安慰任何人。”黄洋嘀嘀咕咕,说:“但是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,跟娘在块,你不用挂心。”
第秋将手搭上他肩,他已经控制不五指间力气。黄洋被他抓握得生疼,呲呀咧嘴地道:“娘洒脱得很,你也不要太钻牛角尖。”
说完,他看看眼前人潮,道:“不知道你们怎想,但这样条小虫,原本早就应该烂在土里。能够重活百年,有爹有娘,怎说也算是赚。既然爹娘都说活下来对世人不利,那就不活。希望你们也想开点。”
这些话,看上去很是英雄。
然而话落之后,他又低声抱怨:“娘也真是,什也不交待。当她是娘亲,她当是蠢虫。”
说完,他拾起息音掉落在地腰刀,那刀尾尚有根红绸。于是它锋刃上血也就不再可怖。
黄洋将刀抵在喉头,又看眼第秋,半天说:“走。”想想,补句,“别难过。”
话落,刀锋入肉,鲜血如泉。
人群中,渐渐有复生者开始告别。
第秋回过头,眼神寒冷如冰:“李禄、鲍武。”
“在!”二人出列。
第秋字字冰冷,道:“为诸位义士准备送行酒。”
送行酒之物,自然不必过多解释。司天监早有许多毒酒,可令人悄无声息地死去,并不会受苦。李禄应声之后,立刻前去准备。
苗耘之和裘圣白在很短时间内,便熬制出汤药。
李禄将所有复生者集结至处,众人身边,许多亲友垂泪相别。
白虎司差役将汤药送上去,这汤药居然并不苦,其中还有丝甘甜。
身后传来亲人呼唤,人群痛哭。第秋蹲下来,粒粒,捡拾地上黄沙。土妖死去之后,其沙也失光泽。如今它们颗粒黯淡,哪还有半分息壤之神采?
第秋将这米粒大小黄沙拾进个小木盒里,脸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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