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黄壤收到封书信。
她以为是来自仙茶镇,或者司天监。她从前身份低微,再加之心性所致,并没有多少可以念情故友。然而书信打开,发信人却是何惜金。
黄壤意外,她跟这位何掌门其实十分生疏。有什事需要书信告知?
她目光向下,查看信件内容。
何惜金先是同她寒暄几句,随后才问及她在玉壶仙宗仙炼情况。而信到半,才提及他本意。他仍是殷殷嘱咐,让黄壤不可因修炼而荒废育种之事。
又提当下民间所缺良种,并随信附物。黄壤打开,发现那竟然是张银票。
银票数额巨大,他说是贺她拜得名师。但其实仙门之中,能用到银钱地方甚少。这样笔钱财,恐怕真是想让她继续育种。
黄壤只觉莫名其妙,她见多沽名钓誉之辈。甚至说,她自己曾也是其中员。
可是这样语重心长嘱托,实在少见。
黄壤不是个会为别人盛情所动人——若是别人说什,她就信什。只怕现在黄家农田里,早就铺上她血肉。
她将信收,终于踏进曳云殿。
那时候正值傍晚时分,盛夏白昼总是久些,斜阳铺进来,将她身影拉得又细又长。
谢红尘正查看弟子近日课业,抬头看见她,心里竟然有点隐隐欣喜。
他按捺住这点微妙心思,问:“何事?”
声音仍是清冷,不失宗师魁首之气度。
黄壤身披斜阳,向他拱手施礼:“师尊,弟子今日收到何惜金何前辈书信。他在信中殷殷叮嘱,希望弟子修炼之余,仍能继续育种。弟子特来向师尊请示。”
说完,她双手递上何惜金书信。当然,还有那张银票。
谢红尘接过来,目十行,很快便道:“何掌门惯体察百姓疾苦,他信中之言,也是惜你才华。你如何看?”
黄壤道:“弟子拜入师尊座下,本就是想为这天下略尽绵薄之力。若师尊允许,弟子便取闲暇继续育种。若师尊觉得不妥,弟子这便回绝何掌门。”
她进退得当,谢红尘微思索,道:“那你便抽时间,继续育种。但仍是修行为重,不可本末倒置。”
看,如果不做他夫人,他其实多宽仁?
黄壤道:“弟子领命。不过若要育种,便需要土地。如今点翠峰恐怕并没有合适地方。弟子请求外出租田。”
她话是这说,但谢红尘定然没有让她租田道理。他说:“玉壶仙宗弟子不多,其他峰要挪块农田,也并非难事,何必舍近求远?”
黄壤微笑,道:“也是。昨天弟子四处走走,发现个地方十分合意。今日便想厚着脸皮,向师尊求来。”
“何处?”谢红尘同她说话之时,总是不太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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