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道:“小妇人姓黄,名均。”
谢红尘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,却全无印象。妇人微笑着解释:“我是阿壤的姐姐,与她同父同母。”
她这般说,谢红尘这才看清,她眉目间依稀是与黄壤相似。但其风情神韵,不可相提并论。谢红尘问:“原来是黄均姑娘。你有话说?”
黄均向他深施一礼,道:“无论宗主发现什么,请不要伤害阿壤。”
“哦?”谢红尘这才来了三分兴致,问:“为何?”
黄均向他深深一拜,说:“宗主可知,这片神仙草下的土地,是什么吗?”
谢红尘无意听她卖关子,并不答话。黄均只好说:“是我母亲。我和阿壤的母亲。”
神仙草下,土地里掺杂着细沙。谢红尘骤然想起,土妖若是身死魂消,确实会化土成沙。他问:“你们土妖习惯用自己母亲的遗骸种草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黄均像是陷入一段往事,道:“母亲是家父黄墅的发妻。她出自大家,下嫁给父亲之时,遭全族反对。可母亲执意与家中断绝关系,陪着父亲回到小小的仙茶镇谋生。可没了家世的靠山,父亲很快就原形毕露。他开始大量纳妾。无数的美人流水一样进到黄家。”
她忆起那段往事,语声如暗夜的海潮:“母亲哭闹无果,只想生下男孩,以保住自己主母的地位。可是……她生下了我。父亲忽视她,其他女人嘲笑她。她日日消沉抑郁,后来更是性情,bao躁。但她并没放弃。她试尽了各种药方,终于又怀上了一个孩子。”
谢红尘没有说话,他知道结果。
果然,黄均说:“她欣喜若狂,可十月怀胎,她生下了我妹妹黄壤。整个黄家没有人看得起她。我爹的妾室,生下了一个又一个孩子。我母亲要强,她还想要再生。可当时,她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。那些女人,人人轻视她。她着了魔一样,连睡着都梦见自己生了个儿子。可父亲却再不来她的院子。”
黄均的话停在此处,谢红尘终于忍不住,追问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有一天,父亲终于来了。那一天晚上,他喝得醉薰薰,撞见了在母亲房里的我。”谢红尘心中一惊,黄均继续说,“他……玷污了我。母亲喝完求子的神药,回房时正撞见这一幕。”
那是什么景象,谢红尘不能想象。黄均说:“可母亲奈何不了他,她只能迁怒于我。她哭着骂我是贱人,是勾引亲生父亲的娼妇。啊,她抓住我的头发,扯掉了我一块头皮。”
她笑笑,指了指头上,那里有一块没有头发的疤。永远不会有头发了。
黄均的声音无悲无喜,淡淡地说:“从那以后,父亲每次来母亲院子里,便都让我陪他。渐渐的,黄家有人知道了这事,那些人用尽所有恶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