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屈落泪时,心中竟然又想起那个人——那个曾经她视之为母,亲密无间人。谢酒儿突然想,如果她还在,可能就会为自己想办法。
这想法让她茫然,她有很多年没有想起过黄壤。只有现在,她过得特别不好时候,那个人模样突然清晰。她想起小时候,黄壤其实很宝贝她。
黄壤会给她买很漂亮衣裙,给她编很精致辫子。那时候义父不常来祈露台,她们母女俩也曾相互取暖,度过段快乐时光。
昨夜梦,定是她报复。
——她现在,定讨厌死自己吧。谢酒儿爬累,无助地趴在二师兄掌心里。在凋零已久回忆里,有次,她随黄壤逛街。黄壤给她买好多好吃、好玩。
直到她走不动,她扯着黄壤衣角,说:“娘亲,酒儿走不动,酒儿要你抱。”
“你呀,哪是什金蝉,简直是只懒虫嘛!”黄壤将她恢复虫身,让她趴在自己手心里,带她回家。
后来……没有什后来。谢酒儿从祈露台搬到点翠峰之后,就再不以“娘亲”称呼她。她厌恶当初是由黄壤捡到自己,这才导致义父对自己如此冷淡。她开始故作疏离地叫黄壤义母,她果然得到义父悉心栽培。
可后来她,就没有娘亲。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想起这些往事,她以为自己早忘。
谢笠将谢酒儿收起袖中,又道:“方才何惜金、张疏酒和武子丑三位前辈到访,想要求见宗主。”
谢红尘也不意外,道:“走吧,随会客。”
来仪馆,何、张、武三人已经落座,自有弟子奉上香茗。
何惜金端起茶盏,微烫茶水刚入口,外面有人道:“宗主到!”
三人忙站起来。虽然论年纪,他们三人年长,但毕竟谢红尘如今是玉壶仙宗宗主。三人分别与他见礼,谢红尘也温和回礼。
再行落座之后,何惜金说:“昨、昨昨夜……”
张疏酒接过话头,真是熟练得让人心疼:“昨夜等做场怪梦,心中不安,特来拜会谢宗主。”
谢红尘自然毫不意外,他道:“不瞒诸位,这场梦境颇为诡异。吾在梦中双目受伤,修为尽失。梦醒之后,双目酸胀疼痛,视物不清。功体也有所折损。”
他如此坦诚,何、张、武三人倒是心生愧疚。来之前,他们还想着如果谢红尘有意欺瞒,应该如何应对。
这般想来,倒是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。
何惜金道:“谢、谢宗、宗主……”
张疏酒说:“谢宗主受苦。蒙宗主告知,等十分感激。此梦诡谲,如今人心惶惶,恐怕天道有变。等特地前来,与谢宗主商讨对策。”
武子丑可就没那多避讳,他直接问:“谢宗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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