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回来之前,陆野直以为,整个白天过去,他或多或少已经平复好心情,可以客观冷静地回来面对齐燕白。
但事实证明,齐燕白永远有新“惊喜”在等着他。
回家时候,刚进门,陆野就发现有人进门痕迹,但直到拉开抽屉那刻,之前被他刻意压抑整天怒火才霎时间腾然而起,几乎如烈火烹油,几乎在瞬间就将他点着。
谁也受不被这样而再再而三地践踏底线,陆野深深地吸口气,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把锃亮钢刀凭空劈成两半,半已经快被压抑不住怒火烧成灰烬,另半却像是掉进数九寒冬,冷静得近乎反常。
他怀揣着满腹无以言说痛苦,近乎冷漠地盯着齐燕白,甚至还能客观地观察着他状态,冷静地回忆着他们曾经在起过点点滴滴。
不可否认,齐燕白真很会审时度势,投其所好,但在陆野看来,抛开所有可能影响到判断滤镜之后,其实齐燕白撒谎水平并不高明。
他像是不太擅长面对谎言,也像是怕骗局被陆野戳穿,所以每次总是会回避陆野眼神,拒绝跟他对视,用种近乎逃避态度来面对他。
——就像现在。
齐燕白没有抬头跟陆野对视,他微微垂着头,露出截白皙纤细后颈,鬓角发轻柔地垂下两绺,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弱势又诚恳。
人怎可以这分裂呢,陆野费解地想。
监控、监听、定位——能做出这种事,绝不仅仅只是“没有安全感”这简单。
但面前齐燕白看起来温柔、耐心,穿着件雪白高领毛衣,在空调房里待得暖烘烘,点都看不出来那种自私又偏执影子。
真奇怪,陆野想,齐燕白明明看起来不擅长撒谎,但他演技却又那出神入化,令人难以察觉。
这种冰火两重天感觉快把他整个人逼疯,陆野暗自咬咬后槽牙,揣在兜里手捏紧那枚被他带回来“罪证”。
坚硬塑料壳深深地陷入他掌心,那种尖锐刺痛顺着皮肤蔓延开来,陆野深深地吸口气,勉强压抑住那种混乱而激烈心绪,尽可能平静地开口。
“这是小事。”陆野说:“但是除这个,你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。”
齐燕白心里紧,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气氛不对,惶然地抬头看向陆野。
只眼,齐燕白脸色就唰地白。
他从没有在陆野脸上看到过这锋利眼神,哪怕是他们真正意义上“第次见面”,在陆野有可能把他认作犯罪分子时候,他也没有用这冷静,这陌生眼神看着他。
他语气平淡,但眼神却冷得像刀子,齐燕白心里咯噔声,忽然有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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