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答道:“个故人。”
“故人?”吴亭抬头看看关着院门,又顺着孟怀泽视线看向空无人墙头,不明白道,“这哪里有人?”
孟怀泽却只是笑,不再说话。
吴亭看他这模样,在心里担忧地叹口气,师父病怕不是更重。这几年孟怀泽年纪大,偶然也会有神志不清时候,比如有次阿廉从集市上买回只鸡,说要亲自下厨给师父炖鸡汤喝,可光把这只鸡弄死就费好大劲,满院鸡飞狗跳,把阿廉那个胆小吓得够呛。孟怀泽就坐在院里看着他们闹,突然笑着说句,邬岳也最喜欢吃鸡。
吴亭听他提过几次那什邬岳,但每次师父都只是说那句,像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不经意间蹦出话语,再多问他便闭口不言,个字都不肯多说。
他们几个偷偷去打听,从未听说过有这个叫邬岳人,也没人知道孟怀泽是不是真认识这样个人。可当他将这事告诉他娘,说师父是不是病时候,他娘将窗户拨开,默良久,开口说却是让他们听着就好,其他什都不必多问。
最近这半年,孟怀泽身体越发不好,行事上好似也越发怪异些。比如只要白日里不是风雨天,他几乎从不在屋中待着,而要他们将他推到院中海棠树下来,正对着院门边上处墙头,连午睡都不进屋去。这椅子怎能比得上床榻舒服,再者说,此时还只是春天,即便晴朗,风也是有些凉,万冻着这可怎好?
可他娘听说之后,却让他们什都顺着师父来。
也是,师父行事什时候不怪呢?
当初明明可以去城里住,他却怎都不肯,非要在废墟上重新盖起他小院,砖瓦,树草,也都要还原成与原先模样。他生活中向随和,从不对他人过多苛责,只在这件事上异样坚持,苛刻几乎到极致。之后,当今圣上命人将村子废址夷成平地,连及先前田地全都改换种成孟怀泽钟爱草药,天下名贵药草在此处尽数可找,再不用孟怀泽登山涉水苦苦去寻,可在他腿脚尚便利时候,他却仍时常要亲自进川箕山去,不许任何人陪,回来时背着半筐川箕山上杂生药草。
吴亭与师兄弟们都认为孟怀泽是这世上最好人,可他们也觉得,师父身上好似也藏着很多很多秘密,这些秘密那样沉重地压在他肩膀上,让他这生都未曾真正开怀。
思及此处,吴亭忍不住又叹口气,向孟怀泽征询道:“师父,风有些大,咱们回屋歇着去吧。”
孟怀泽却像是小孩子样倔,视线始终眨不眨地落在那处墙头上,说:“不回去,就在这。”
吴亭还想再劝,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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