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仍旧凛冽,夜间尤其冷得厉害,孟怀泽身上只着件单薄里衫,先前被邬岳闹得领口凌乱地半敞着,冷风肆无忌惮地灌进去,孟怀泽却是分不出心思来感知冷暖,只是紧张地盯着邬岳来回动作。
“后面,你后面!又出来个!”孟怀泽喊。
邬岳视线向后扫,金光砸向那刚拱出枝条,须臾之间那处地面便又恢复平静。
孟怀泽松口气,院中枝条此时已少许多,也不似方才那般放肆地四处拱出,然而他口气还未松到底,脚下地面突然剧烈摇晃起来。
根枝条从他脚下飞速拱出,孟怀泽甚至来不及作出任何躲避,便被顶得双脚离地,狼狈地抱着那枝条梢端升到半空中。
“邬、邬岳!”他慌乱地喊邬岳。
或许因着是最后条花枝,这根枝条攒足全部余力,长得飞快,就在孟怀泽喊邬岳空当,梢头上已是顶出个比之前都要大花苞,正抵在孟怀泽腹部下方。
邬岳解决身周最后根变异枝条,听到孟怀泽叫他,回头便见孟怀泽被顶在半空中,他身下那个花苞轰然炸开,阵花瓣抖簇声,孟怀泽掉进里面没踪影。
片刻之后,只手抓上花瓣边沿,孟怀泽从花中间晕晕乎乎地探出头。这花重密精巧,里面有多层花瓣,又因长得极其巨大,孟怀泽个成年男子坐在其中,竟是被掩映得只能露出个脑袋。
他脸上头发上沾尽是细碎蓝色粼光,是掉进花里面被蹭上。
孟怀泽坐在其中,动作稍剧烈,那枝条便晃动起来,花也跟着晃,他试着站几次,最终还是放弃,抬起脸有些无奈地看向邬岳。
邬岳正蹲在高高海棠枝上,托着下巴瞧着他。那旁逸出几根海棠枝条与邬岳比起来显得无比羸弱,他却极是轻巧地蹲在上面,黑色衣衫在夜风中悠悠垂晃,看起来闲适至极。
其余枝条已经全被邬岳收拾干净,院中异响终于消失,孟怀泽看着邬岳,发现这只妖怪没有插手意思,于是开口喊道:“你把弄出去呀。”
邬岳仍是饶有兴致地瞧着坐在花心中孟怀泽。
孟怀泽觉得有些奇怪,蹙眉问道:“你在看什?”
邬岳这才悠悠开口:“在看妖精。”
“妖精?”孟怀泽愣,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,手拂开眼前片花瓣,松开时手上又多沾几分粼光,脸上也多几点发光蓝。
他什都没看到,奇怪道:“哪儿有妖精?”
邬岳看着他,不紧不慢道:“花精自然是在花里。”
孟怀泽于是又往旁边看去,看到半截才反应过来邬岳是在揶揄他,气道:“不用你,自己也能下去。”
他说着便想抓着身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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