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,孟怀泽腿肚发颤,有些想跑,又强忍着停住没动,小心翼翼地喊声:“邬岳?”
没有应答。
孟怀泽干咽口唾沫,又小声地问遍:“邬岳,是你吗?”
回答他是声骇人犬吠,那团黑影蓦地腾跃而起,凶狠万分地朝他扑来,孟怀泽来不及多想,丢腿便跑。
厚厚积雪没过脚面,跑动起来艰难万分,孟怀泽狼狈地栽好几个跟头,鼻腔之中因为剧烈跑动像是着火,然而危急之中他全然顾不得那些,竟爆发出超常力气,路磕磕绊绊也未停下,闷头朝前跑着。
身后那只大狗不知是疯还是饿坏,追着孟怀泽不放,不时发出威胁怒吼声。
人狗在雪中你追赶,扑腾出二里地,孟怀泽药箱早就跑丢,只鞋也不见,但他不敢回头,只拼命地往前跑。
快到村头时候,他没看脚下,滚进个大坑,扑腾着栽进坑底积雪中。幸亏雪厚,他摔下来也没受伤,只不过衣衫中时间灌进不少冰雪。
孟怀泽呻吟两声,从雪中爬起来,抬头看向坑顶,这才发现那只大狗不知什时候已经被他甩掉,没再跟上来。
他实在累得厉害,于是没动地方,在坑底坐会儿,直到冷得受不,他才撑着地面站起来,步三滑地从坑底爬上去,穿着仅剩只鞋踩着雪朝家走去。
等熟悉院落出现在眼前,孟怀泽才终于松口气,他拖着发沉身体走过去,伸手推开院门,却没往里进,而是转身在院门口坐下。
过会儿,他抬手抹抹眼泪。
他心底并没什特别情绪,甚至连害怕都没有,然而此时,背对着他家,面向着铺掩着大片白色山野,他身狼狈地坐在其中,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崩溃。
恼人眼泪像是擦不干净,孟怀泽手下动作越发急躁,将眼底下小片皮肤擦得火辣辣地疼,被风吹,带出片针扎似凉意。
半晌,他有些愤愤地放下手,低声骂句:“混蛋。”
他仍觉不够出气,团起手边上把雪,捏实朝远处砸过去,又骂句:“臭狼崽子。”
这个冬天还未彻底过去,村子里便发生件挺大事。
有户人家因为田地事和邻村户人家发生争端,来二去竟演变成两个村子矛盾,全村人都抄着家伙去村头参与斗殴,这来便忙坏孟怀泽。
他战力低微,打不架,却是其中忙活得最厉害。斗殴便免不流血受伤,两村各自在离斗殴地界十几步远地方设个伤员救治处,孟怀泽忙得脚不沾地,会儿给这个接肘,会儿给那个止血,还得帮忙将受伤人从是非之地给拖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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