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都能自己解决,所以渐渐地,他连向外界求助念头都没有,甚至不再习惯外来温情和帮助。
直到他长大成人,自己脱胎换骨成个顶天立地男子汉,他就好像真炼成副钢筋铁骨,百毒不侵,风雨不进,甚至还主动去劝萧桐,让她早点去找自己新天地。
不愧是律师,纪尧想。
如果不是萧桐,纪尧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事。他对蒋衡家庭印象就会永远停留在那个“下河摸鱼打台球”轻松上。好笑是,蒋衡明明没有骗人,他只是所有事情都只说半,于是三言两语间,就把原本沉甸甸感情化作谈笑资本。
纪尧忽然觉得,如果说他是枚硬币,那这多年来,他到底有多少没让人看清“背面”。
“是个失职妈妈。”萧桐轻声说:“直以为他也不需要,直到前年冬天,他忽然去法国找次。”
前年,纪尧在心里飞速地算下,那应该是他们分手年之后。
“那时候他看起来很不高兴,晚上吃饭时还喝不少酒,饭后躺在沙发上,就抱着个抱枕,枕在膝盖上。”萧桐说。
那时候萧桐刚好嫁人整年,在异国他乡也想儿子,乍看蒋衡来,高兴得不行,全部注意力都扑在他身上。
但蒋衡情绪难得地有些低落,他喝多,枕在萧桐腿上,半晌后突然翻身,搂住她腰。
“妈。”蒋衡轻声问:“能在你这多住两天吗?”
萧桐当时没反应过来什,她纳闷地看着蒋衡,伸手摩挲下他头发。
“当然行,你想住多久都行。”萧桐说:“你要是愿意,等你在英国上完学,来跟们起生活,那才最好呢。”
她话似乎安抚到蒋衡,他含糊地应声,靠在萧桐身上,很久都没说话。
但那天实在不巧,后半夜时候Amber忽然发起高烧。Charles本来不愿意打扰他们母子夜话,轻手轻脚地跑到客厅去翻医药箱,但他业务不怎熟练,叮咣找阵,还是让蒋衡知道。
然后第二天,蒋衡就坐上离开火车,说是要去瑞典看雪。
当时萧桐还不明白他怎突然就走,直到周后某天,她在餐桌上吃着饭才忽然就顿悟。直到那时候她才发现,蒋衡不是不需要她,他只是不想给她添麻烦——哪怕萧桐根本没觉得他是麻烦。
有些事,好像明白就是瞬间,尤其是后知后觉时,才更让人觉得疼。
萧桐是这样,纪尧也没比她好哪去。
纪尧嗓子发紧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从嗓子眼里挤出那句话:“他为什……突然去找您?”
“也不知道,可能是他那时候心情不好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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