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衡家里说得好听是信奉独立教育,说难听就是各顾各。蒋衡从初中开始住校,路顺顺当当自己长到这大,还从来没有过被家长查岗新奇经历。
但他大概也能理解那对中年夫妻想法——论谁知道自己儿子是Gay,恐怕都坐不太住。
葛兴说纪尧家是书香门第,恐怕会更视性向问题如洪水猛兽。
“们这种人,总要过这关。”蒋衡笑笑,把车开出停车位,随口宽慰道:“有人瞒得好,瞒辈子,瞒到大家心照不宣。有人不爱瞒,就天翻地覆地闹场,最后要老死不相往来,要彼此各退步,结局都差不太多。”
纪尧似乎是累,他把椅背放低点,侧头往外看。
暖色路灯在车窗上划出棱格样光,映在他身上,凉津津。
“有什意思。”纪尧淡淡地说:“大人们把孩子视作所有物,捏圆搓扁地想让孩子长成期待样子。如果长得符合预期就算,旦不符合预期,他们翻脸会比谁都快——感情啊、恩情啊,什都是能拿出来抗争筹码。要是真闹起来,最后是输是赢,全看谁更豁出去。”
“由此可见,女娲捏土造人神话就是种另类控制欲映射。”纪尧说。
蒋衡闻言侧头看他眼,有些意外纪尧会有这种锋利感触。
纪尧本地户口,条件不错,家庭也完整,成长环境里没什缺陷型硬伤,何况他还年轻,就算是性向也没到必须跟家里摊牌时候,蒋衡很难想象他会跟父母产生什尖锐到不可调和矛盾。
但既然他主动提起,潜意识里就是想说这件事,于是蒋衡贴心地给他搭个台阶,让他能继续下去。
“你们之间有矛盾?”蒋衡问。
“没有。”纪尧笑笑,说道:“就是因为没有,所以才说这种话。”
北京冬天比上海冷许多,车内开着暖烘烘空调,很快在车窗上凝出层薄薄雾。
纪尧伸手在雾气上随手写几笔,划出个笔走龙蛇签名来,随口问道:“你呢,你是哪种?”
“是第三种。”蒋衡弯弯眼睛,说道:“没人管,自己说就算。”
“那也挺好。”纪尧说。
他语气平平淡淡,听不出是羡慕还是什。
“很多事都是这样。”蒋衡说:“面子上过得去就行,只是有人坦诚点,有人虚伪点。”
“确实。”纪尧话锋转,说道:“你知道爸妈今天来跟说什?”
蒋衡挑挑眉,疑惑地嗯声。
“他们听风言风语,又不敢直说问,就拐弯抹角地指桑骂槐。”纪尧弯弯眼睛,笑着说:“于是听晚上艾滋病传染渠道和骗财骗色骗保杀人刑事案例分析,好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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