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蹲下，你帮把坐垫拿下来，垫到屁股底下。”
说着，他已经弯下腰，双手撑地让自己慢慢地蹲
下来，卓蕴拿起他轮椅上
坐垫放到地上，赵醒归坐上坐垫后才开始摆弄双腿，学着卓蕴样子盘腿而坐。
卓蕴在他右边与他并肩坐下，笑问：“你是怕地上脏吗？觉得这地儿还挺干净。”
“不是怕脏。”赵醒归还在低头搞他脚，“有点……肌肉萎缩，不能在硬地方坐，会很不舒服。”
卓蕴思索
会儿，才明白，他说是屁股。
赵醒归终于调整好坐姿，他腿很长，盘腿而坐后都能感觉出来，与卓蕴坐在同水平面后，坐高也比她高截。
他转头看看她，两人离得很近，几乎肩靠着肩，他要是伸臂过去就可以搂住她肩膀，当然，他只是想想，根本不敢去碰她。
卓蕴也转头看向赵醒归，他身上白色运动服十分耀眼，如果忽略掉身后那架轮椅，这样席地而坐赵醒归看起来非常健康又有活力，就是个十几岁英俊大男孩。
卓蕴问：“你这样坐着累吗？”
赵醒归摇摇头：“不累，坐得住。”他上身后仰些，将双手撑在身后地上，“这样也行。”
卓蕴低头看着他膝盖，伸出食指戳下，问：“真点感觉都没有吗？”
“嗯。”赵醒归看着她手指在他大腿上戳下又下，皱眉问，“你干吗？”
卓蕴讪讪地收回手指，看着他：“那你这样坐着，是什
感觉？”
赵醒归说：“没感觉，保持平衡，能坐稳就行。”
卓蕴说：“想象不出来。”
赵醒归面露苦笑：“想象这个干什？你们可千万别受这种伤，真很辛苦。”
他把注意力投向场上，男生们在打三对三，拼抢得很激烈，叫得也很大声。看到好球，赵醒归也会鼓掌叫好，碰到臭球，他又会摇头叹气。
卓蕴对篮球不太解，看得稀里糊涂，赵醒归偶尔会给她讲最基础规则，谁攻，谁守，什叫走步，什叫三步上篮，什叫打手犯规，什叫抢篮板……
看到后来，他和卓蕴聊起天。
“爸爸当初买紫柳郡，就是因为沙盘里有个篮球场，买那年才八岁，搬过来是十岁。”赵醒归回忆着，“小学、初中，几乎天天都要来这儿打球，后来高住校，周末也会来过过瘾。”
他指着场上竹竿样俞琛，“那时候小琛还在上初中，个子小小，年半没见，居然长这高。”
卓蕴问：“他们说，当时给你发微信你都没回，是真吗？”
“是。”赵醒归低头看自己腿，“刚受伤那会儿，医生说瘫痪，根本就接受不，哪里还有心情去回微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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