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书华,有人找你。”
刚开学,九月还有些热,教室里大家都在午睡,头顶是“呼呼”转吊扇。班长轻轻把他从睡梦中戳醒,指指外边。
男孩揉揉脸:“谁找?”
“个男,应该是你爸?”
他支起脖子扭头窗外,但这个角度看不见。他很怀疑,父亲从不来学校,以往学校有什事,都是妈妈来。
“你去看眼不就知道。”
他还在被叫醒迷糊里,梦游样往教室外边走,看到来人,确是他父亲。他走过去,还没来得及喊声爸,男人就两步上前,抓住他瘦弱手臂,捉小鸡样拉着他往教学楼外边走。
“……去哪里啊?下午还要上课……”
男人不说话,只顾把他往校外拉。
正值午休,外边也没什人。中午太阳毒辣,早秋知发出拉扯破锯子样声音,汗水从他鬓角滑下来,男孩隐隐有些害怕。
他小声而委屈地说:“爸,你把扯疼……”
男人并不为所动,直把他拉到校外,塞进车里。母亲也坐在副驾驶上,看见他时深皱眉头,双眼睛里情绪复杂。
“妈,怎?”
女人也没说话,只是摇摇头,给他个闭嘴眼神。
男人路把车开得飞快,带着这母子往家方向疾驰。男孩坐在后座越来越忐忑,越来越不安。
下车,他爸走前边,他走中间,他妈妈走后边,进无可进,退无可退,男孩越发担心起来,他贯怕他爸。
刚进门,男人转头冷森森呵令他:“跪下。”
男孩不明就里,还是膝盖软,跪在客厅中央。
他眼见他父亲从沙发上抱起团颜色鲜艳衣服,劈头盖脸向他砸过来,声色俱厉呵道:“你给个解释。”
男孩惊恐地看着满地花裙子、女士内衣裤和盛怒父亲,顿时如坠冰窟,心里只有个声音——完。
接着丢到他脸上是几张信笺:“还有,这个叫‘王攀’是谁?”
男孩低下头,咬着下唇瑟瑟发抖,害怕得心脏揪成小团,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父亲过来揪起他头发,迫使他抬起脸,居高临下大吼道:“叫你说!”
眼看巴掌就要落到他脸上,母亲过来拉住父亲手:“你让他先说。”又转头戳儿子脑袋,急道,“你倒是说啊,你怎会有那多裙子,是谁?”
男孩低下头,声如蚊蚋:“是同学放在这里……”
“啪!”
男人撇开女人,重重耳光,男孩顿时被扇得摇摇,又捂着脸跪直,两行眼泪滚落下来。
“你哪个同学,现在去把她给叫过来。”
男孩只顾捂着脸哭。
“再给你次机会,说实话。谁?”
“…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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