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才停下筷子,挺着肚子,收碗筷要去洗。
“放着吧,现在没热水,你这手就不要去洗。”
蒋彧还是把碗收去厨房。
外边天已经黑,吃饱穿暖小孩坐在沙发上开始打瞌睡,下巴点又点。
齐弩良去烧壶水,让他洗好脸脚,涂冻疮膏,便叫他进屋睡觉。
里屋没声,齐弩良把旅行袋内兜钱都翻出来数数,数来数去都比他想象少。又把身上钱也全掏出来,摊在沙发上,只有稀疏小摊,光是吃饭也吃不多久。
主要也是蒋彧吃得实在有点多。
他咬着烟头把钱张张理好,又分成几份,算下还能花多久。
烟已经烧到烟蒂,有股糊味儿。齐弩良灭烟,转头又抽支,刚要点上,想想,又把烟给塞回去。这也是笔开销,先节约点吧。
这些钱全部是他在监狱里攒下。能够靠着那点低廉劳动改造补贴攒下钱,整个监狱里,齐弩良恐怕也是独份儿。
这些年,他直想着出来找姚慧兰。姚家是“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”,别想指望上,婆家估计也恨上她。个女人带个孩子,日子肯定难,齐弩良希望自己能够帮上忙。
靠着这点念想,他在监狱里可以做到分钱不花,抽烟也是知道姚慧兰死讯后才学会。
得去挣钱啊。
出来前就知道得自食其力,但真正走到这步时,齐弩良还是很忐忑。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。进去时候才16岁,虽说也没再念书,可连南泉市都没去过,去过最远地方就是洪城。家里水果蔬菜成熟,和他爸起挑到洪城来卖。
到城里,他爸就找个小酒馆,要盘花生蚕豆啥,从早上喝到下午,喝得满脸红光,晕头转向,再打上二两,才出来。这时候齐弩良水果蔬菜也差不多卖完。
家里房子都塌,土地也都被大队回收,他也没办法再回去种地。
时间在他身上施魔法,八年岁月,只是身体和年龄把他变成个二十多岁男人,其他关于他所有,都还和16岁时样,对洪城、对身边世界认知也都还在八年前。
事实上,这切都变得太快。
钱变得不再值钱。出狱时,他还以为自己这笔钱能顶上些日子,到头来才发现所有东西都变得那贵,根本经不起花。他进去时,谁家有台彩色电视那都是全村人去看新鲜大事。如今,到处都是彩电。之前手机也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东西,现在大街上,随时都能碰上人拿着小巧手机打电话。
他突然明白同监那老头绝望。他个年轻人对眼前这个世界都觉得难以适应,更别说个六七十老头。
他们都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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