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见他他知道，他们总是骂他脏。他
确很脏，夏天还能随处接个凉水洗个澡，冬天就不行
。他还知道他们嘴里“脏”有另外意思，开始总是反驳，但越反驳，那些人越开心，渐渐，他懒得争辩。
到洪城他并不满大街乱窜，而是找
家熟悉网吧，跟着进出人便混进去。
网吧里人满为患，烟雾缭绕，又臭又呛人，好处是冬暖夏凉，大家都忙着玩电脑，没人顾得上赶他。而最大好处是他能在这里捡到很多塑料瓶，桌子上，垃圾桶里，还有些滚到桌子底下。
他趴在桌子下边掏空瓶，大腿突然被踹脚。上边男人把他揪出来骂顿，怪他碰到电线，让他游戏输掉。
有时候会遇到这种事情，那些打游戏输掉人，会把怒气发在他身上，踹他脚，或者扇他两巴掌。蒋彧已经习惯，只又瞥眼那个压在机箱下瓶子，不舍地走开。
“小崽儿，过来。”
个叼着烟男人朝他招手，蒋彧跑过去。男人掏出十元钱给他：“去给
买包烟，黄山，五块，知道是哪个不？”
蒋彧点点头，接过钱，颠颠儿就跑。
这是他在网吧里另外“买卖”，替人跑腿儿。前台只有饮料和零食，买烟买饭就要去外边。也可以打电话自己订餐，但手机对于这些人来说也是奢侈品，不是每个人都有。他在这边混久，运气好会接到这样“大活儿”。
很快，他气喘吁吁把烟和零钱拿回来给男人，男人只说句“放桌子上”，便不再理他。蒋彧站在旁边等待自己报酬，男人打完把游戏，却说没零钱，下回再给。
有时也会发生这样事，让他帮忙跑腿儿，却吝啬那五毛钱报酬。如果他再讨要，对方就会生气让他滚蛋，说不定还会挨上巴掌，蒋彧只好走开。
但霉运攒多也会遇到好事儿，下午就有个女让他帮忙买炒饭，把找回两块五毛零钱块儿给他。不仅得到这笔“巨款”，女炒饭吃不完，分他半。
这天收获颇丰，他共赚四块跑腿儿费。转那片好几家网吧，捡二十多个瓶子。
揣着兜里钱，他又去邓老头牛肉面馆前转悠。他们家最便宜素面三块钱二两，是洪城所有店里最便宜。他躲在门口电线杆后边，直到老板娘送餐出门，才赶紧绕到后门，果然只有邓老头个人在。
邓老头其实不是老头，是个三十多岁中年男人。蒋彧把三块钱放在后门门边矮桌上，怯声道：“老板，二两素面。”
邓老头也瞅见他，这会儿正忙得腾不开手：“听到，你把钱收起来。”
蒋彧没动，有点不好意思。邓老头没收过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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