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皆被挥退下去，唯独沈秋霖还留在原地不动弹，唇上仍然挂着浅浅
笑意，注视着赵胤与那位青衣。
赵胤瞟
眼沈秋霖，墨目中神情大抵是在问他，“你怎
不跟着下去。”
沈秋霖风度翩翩地浅笑着走到赵胤身边，附耳在这位年轻皇帝耳边轻声道：“陛下，您想问他，微臣能猜到三分。不过，有些话还是交给微臣来问吧。您身份问个戏子，还是有些不妥。”
赵胤略微思索片刻，便微微扬起下巴示意沈秋霖来替他来问，自己则寻旁边个空座，从容不迫地坐下听这二人准备说什。
“阁下不必管后面那位。”沈秋霖走至那位神色略有些不安青衣面前，微笑着将桌上静置卸妆工具递给对方，“请问阁下姓？”
“在下姓何。”那人微微低头也笑下，接过沈秋霖手中工具。
“原来是何老板，失敬失敬。”
何公子是梨园角儿，按照那行规矩，大伙儿都会称角儿为“老板”。
兴许是因为唱青衣缘故，相比起贺兰之那温润如玉又有些清冽声音，这位何老板声音就显得更为女气，软绵绵中又颇带些媚味。
虽然媚，但还是俗些。
沈秋霖不动声色地瞧赵胤眼，看到年轻皇帝对这位何老板声音完全无动于衷，心中莫名沉重桎梏忽然就释然开来。
看来陛下早就知道这位不是真正贺兰大人。
“何老板，您请继续卸妆，”沈秋霖站在旁，静静地望着梳妆镜中那位将脸上粉墨卸去男子，“在下只是想同何老板交个朋友，谈几句话罢……没什别想法，您不必如此紧张。”
何青衣透过镜子看向沈秋霖，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先生还没说自己叫什呢。”
“在下沈秋霖。”沈秋霖文质彬彬地介绍道。
对方从善如流地应下，用那独有酥软声音唤声，“沈公子。”
“何老板，您是何时入梨园？”
“快二十年前吧，那时候
才不过三四岁。京戏都是童子功，不从小练起也唱不出来名气。”何青衣边嘴上答着，边抹去脸上桃红胭脂。不出半晌功夫，那张被妆容覆盖清秀面容便露出半张来。
这位何老板让不在意后头少爷就不在意，妆也说卸就卸，不愧是角儿，心理素质就是强大。沈秋霖默默在心中腹诽句，同时开始仔细地端详起对方面容。
何老板作为男人，张面容竟比女人还要生得秀丽细巧。不施青黛细眉好似弯月，墨目里流转点点眼波，纤长眼尾泛着淡淡妃红，犹似株攀在枝头红杏。
五官风貌楚楚，确与贺兰大人有五分相似，但完全不及贺兰丞相大气端华，当然更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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