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,伸出手摸在汤于彗脸侧,沉沉地叫他:“汤汤。”
他仿佛很温柔,又仿佛不够耐心,似乎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事样不熟练,几乎是生硬地对汤于彗道:“你别哭。”
“为什定要这样呢……”汤于彗没有抬起头来,只是又喃喃着重复遍。
康赭不知道该怎办,只能言不发地蹲下来,像座静处山,沉默地陪伴着雪崩和河流。
过很久,汤于彗声音很低,但是不再带着哭腔——
他说:“没想怎样……”
又说:“真。”
康赭不知道该说什,只能擦掉他面颊上眼泪,又毫无用途地重复遍:“对不起,你别哭。”
数百公里外贡嘎雪山静静地呆在它该在、属于它远方。
汤于彗这个莫名其妙旅客不远千里地来到个陌生城市,做不爱工作,过孤单日子,连房子都要租在最顶层。
他确是什都不想要,可他也不想这样被戳穿。
这样揭示让他觉得自己实在很悲哀,很无聊,也很可怜。
追到个最近城市,住在每天都能看见爱人所在之山处所,把信仰高高地悬挂在灵魂之侧,甚至连身体也仿佛找到归处样,不可抗拒又顺从地安栖在这里。
汤于彗做很多很多,但其实自己觉得没有什深情不渝奉献感。
但他真真很想再看到他雪山。
作者有话说:
成都是全球范围内都很少能够在城市里看到雪山城市。因为贡嘎海拔很高,又没有什遮挡,所以当天气特别好,空气里没有浮尘时候,在家里就能看到雪白山顶(每年大概能遇到四五十天样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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