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眼当然不会闭晚上,但是汤于彗有意识睁眼,却确确实实是第二天清晨。
眼睛接触到阳光第瞬间,汤于彗甚至根本没有想起别事,只是感到迷茫——他在哪里?
本性使然,他只要提出问题就会想很快弄清答案,所以在盯着头顶天窗眨第二下眼时候,汤于彗就已经明白当下状况。
学术不端、休学、扫地出门、甘孜、春季、康赭……这些词语很快地在他脑海里形成被箭头串联谱系。
汤于彗想起自己喝醉,感觉头又开始疼起来。
莫名其妙地,像是非条件反射样,汤于彗睫毛突然短促地颤下。
类似这样动作发生在他身上总是格外有春意,像是发绿嫩叶被雨水拍打初次颤抖,紧接着,倾盆而下名词开始如,bao雨样砸在汤于彗神经上——
青稞酒、河水、冰冷栏杆和山脊月亮……
连接这些词语箭头还没有打出来,但是汤于彗已经下意识地抿下唇。
好像是被冰冷釉石贴到皮肤,汤于彗个激灵,完全醒。
他对着空气中被晨光沁润灰尘发会儿呆,很慢很慢地又眨下眼,然后把自己埋在被子里-
汤于彗磨蹭快个小时才缓慢地拖着沉重身体下楼。
他头次在镜子里端详自己这久,企图用个诚实镜像练习视线相对,尽可能地像平常样自然,直练得他感觉自己面目茫茫。
但好像还是没什用,汤于彗下楼后,在还没有看到别事物之前,先看到康赭。
他周围光线在迅速暗淡。和康赭目光相对时候,汤于彗瞬间想起来镜子前那个苍白、瑟缩自己,只刹那就错开视线。
康赭好像和平时没什区别,平静地对汤于彗道:“早。”
汤于彗不自然地举起手,嗓子有点干,“早上好。”
康赭走过来,站在汤于彗面前,“休息得怎样?头还疼吗?”
汤于彗吸口气抬起头,几乎是英勇地看向他,“还好……还有点,但已经好多。”
康赭用种难以形容笑意挑起嘴角,“还醉吗?”
这笑容和话语都让人晕眩,像回到草原夜晚季风里,汤于彗头疼地道:“不醉……你是不是只会问这句?”
康赭挑挑眉,有点惊讶地感叹道,“你居然记得啊。”
汤于彗避开他眼睛,低下头,“你比较希望不记得吗?”
康赭没说话,伸出手指扣住汤于彗下巴,把他低着头抬起来。
他用指腹轻轻地捻下汤于彗下颌皮肤,淡淡地道,“记得就记得吧。”
因为知道汤于彗宿醉难受,康赭难得早起,去集市上买粥和小酥油包,即使汤于彗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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