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事务所之前，付嘉
连失眠
好几天。
都说审计是个苦逼
活，整日辛苦与数字和表格打交道，加班到后半夜是常事。不过既然已经做出决定，也没有办法打退堂鼓。
很快到周，清晨他就爬起来洗漱。
正装革履样子连自己也看不习惯，对着镜子左照右照，忍不住回头问：“妈，这条领带是不是跟
西服不搭啊。”
“搭搭搭，儿子穿什
都好看。”
这次选择去事务所，就母亲最支持他，说年轻人多历练历练没什不好。倒是他爸前怕狼后怕虎，既怕儿子吃苦又怕儿子丢人。
笑逐颜开地将他送下楼，母亲不忘嘱咐司机开慢点：“咱们不赶时间，安全第。”
司机也没有经验，路上还悠悠闲闲地跟他聊天：“晚上什时候来接您？六点左右可以吧，付老板般就是这个点下班。”
六点下班，到家岂不七点？平时都是六点就吃晚饭。
“晚上再给你消息吧。”付嘉趴着往窗外看，阳光明媚，车多得像沙丁鱼。他心里就想，从今天起算是自食其力。
结果完全低估早高峰难度，到事务所时已经十点。
匆匆忙忙地上楼，由李秘书领着抵达四部地盘，部门里人却寥寥无几。李秘书去请示刘总时他就在角落安静地等，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某个方位瞟。
记得上回，徐书原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。眼下却是另位。对方察觉到他目光，扶起眼镜朝他看过来，他只好微笑点头。
“新来？”
“嗯。”他说。
“社招？”
他摇摇头：“是应届。”
“应届生早就入完职吧。”
“留学回来，有点事耽误。”
对方喔声，目送李秘书把他毕恭毕敬地接进合伙人办公室。
整个早上没看到徐书原，不知道他是出差还是请假。领完电脑跟办公用品付嘉才知道，在这里经理以下员工是没有固定座位，毫无隔挡长形桌俗称大排档，任何人都可以坐，不过个小团队通常坐起方便交流。
因为谁也不认识，中午他只能自己下楼吃饭。吃完上楼，在洗手间听到外面聊天声。
“太可怕，又来个VIP，听说连基本借贷关系都不懂。”
“啊？真是……四部都快成VIP收容所，还塞啊。”
“可不是？不知道刘总怎想，那人看就干不活。”
“还能怎想，为拉业务呗，人家有个好爸你有吗？就不知道哪个组那倒霉要多养个废物喽……”
听到半付嘉才晓得他们是在说自己。
等外面安静下来以后，他出去洗把脸。镜子里自己脸色发红，是过热空调暖风吹，整个人看上去毫无攻击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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