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凝结三秒。
电话那头还在大声喂，这边却不再有人说话。谢思昀戴上鸭舌帽，板着脸走到
半，又返身重重踢
厉醒川膝窝脚。
不速之客走，程开霁静静地看着凌意。
凌意哪里也没有看。他下颏微收，皎白
面孔缺乏血色，细密睫毛遮住大半情绪。
程开霁朝他走过去，两手插在白大褂前袋。
“跟
去趟办公室吧，谈谈后续治疗方案。”
凌意静静：“好。”
厉醒川拧眉：“你能下床？”
凌意还是没有抬头，穿鞋想站起来，身形有些不稳。
“扶你。”两个声音同时出口。
但程开霁就在床边，双手自然而然地往前伸，在摔倒前刻将他整个人接住。
肩胛纤瘦，像是接住把骨头。
“谢谢。”凌意低声。
程开霁压着嗓：“你怎
这瘦。”
“自己可以——”
“凌意！”厉醒川紧盯着他们俩，太阳穴下那条青筋微微抽动。
对话戛然而止。
有人以为只要自己开口，凌意就定会来自己身边。没想到凌意顿顿，却扭头问另个人，“程医生，怎腿还是没什力气。”
手没放开，像是怕摔。
程开霁淡淡笑：“你身体又不是天之内被弄垮，康复当然也不能急在时。慢慢来，不着急，扶着你。”
“嗯。”
护工买来拖鞋码数偏大，赤白双脚显得格外秀气。凌意避开利箭样锋利目光：“咱们走吧，想快点出去。”
两人越过厉醒川，径直开门离去，安静环境里关门声显得尤为刺耳。
厉醒川沉着脸，啪下把花摔到地上。
—
“坐这里吧。”
程开霁弯腰拿开沙发上外套，收起几张纸，“这里平时没什人来，所以也没有刻意收拾过，你随便坐。”
半晌没人应。
他侧身：“凌意？”
凌意恍若未闻，在门边失神。程开霁看着他，皱紧眉头，声音抬些。
“凌意。”
“嗯？”总算抬眸。
“打算在那里站多久。”
“不好意思，刚才在想事情。”他扶着程开霁找来输液架挪过去，坐在程开霁为他特意清出来沙发上，接着又陷入沉默。
程开霁起身倒杯水，弯腰搁在他眼前：“别盯着桌子，再盯就穿。”
凌意很勉强地笑笑：“脖子酸，抬不起来。”
“是，恐怕酸不是脖子。”
他有些赧然：“不是说要聊病？”
这样子头微垂，刘海挡在眼前，很显得种脆弱温柔。
程开霁看得入神，时忘作答。
他抬头：“嗯？”
程开霁懊恼自己年少欠功，没考出心理医生牌照。
“心病也是病种。不介意话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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