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过几次受伤后,住院对凌意而言完全是平常事,要不是没钱,住多久他也不觉得烦恼。
问题就是他没钱。
特护病房收费不菲,醒来以后他就萌生搬到普通病房想法。可刚提那句,厉醒川就说钱已经付过,不住也不会退,让他自己看着办。
还能怎看着办,姑且住着,以后再想办法还。吃东西上他已经尽量在节省,但有些费用真没办法省,比如请护工。要不是有个护工,他连洗脸换衣服都做不好。
还有就是上厕所问题,这事离护工也不行。
有天晚上开睡眠灯以后,他照常让护工阿姨帮忙拿来尿壶。阿姨知道他怕人看,很自觉地拉好帘子到外面等。
这个过程是很煎熬,因为有声音,你不能假装那个声音不存在。
其间有人进出,他以为是护士。
闷头解决完,他把壶伸出帘外,小声喊:“阿姨,好。”
只手伸进来接过,指腹微微粗糙。
“刘姐,你可以下班。”
居然是厉醒川声音。
凌意头皮瞬间绷紧。
护工阿姨应声,紧接着就拿包告辞。厉醒川进卫生间几分钟后才出来,把尿壶重新放到床下,问:“擦过没有。”
“……嗯?”凌意大脑短路,“什擦过没有。”
“你说呢。”他擦着手走进帘内,身体遮住半面光源,“问你小便完有没有擦过。”
对话被帘子包裹在狭窄空间里,字字句句简直是有回音,私密地擂在脆弱耳膜。
凌意是想要擦,不过还没来得及,因此没有吭声。厉醒川就拿张湿巾过来:“自己来还是帮你。”
他默默接过湿巾,手伸到裤子里面擦拭。动作已经尽可能地小,但衣物摩擦声音还是很明显。
重逢以后两人还没有真正地发生过关系,仅有那次亲密接触也是他发烧时候昏头,眼下这样怎可能不尴尬。
没等他擦完,厉醒川手掌已经摊到床边。
姿态很坦荡。
凌意只好也装作无所谓,声不吭地将沾脏东西湿巾搁上去。厉醒川没有多说什,也没有调侃他,只是转身扔进垃圾桶,然后又抽张干净湿巾出来。
“手。”
“嗯?”
“手给。”
借着这点静谧灯光,厉醒川给他擦手。擦得很仔细,指缝也没有漏过。凌意见他微微蹙着眉,猜想是因为轻微洁癖忍得很难受。果然,很快他就又去卫生间,水声哗哗响起。
凌意在床上听着,安静地将裤子穿好。
等厉醒川重新回到病床边,凌意问他:“可以帮擦擦额头吗,汗贴着不太舒服,可是忽然觉得没力气。”
厉醒川皱下眉,拿着纸巾俯身。
右手掠过鼻尖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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