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尽头。
病房里灯光惨白，照到结
冰
薄玻璃窗上，青色玻璃白色霜，仿佛挨
下就能冻掉手指头。
“阿姨，”厉醒川蹲在多年未见凌素慧跟前，神色凝肃沉郁，“还认得
吗？”
见到陌生人，凌素慧瞟眼，瑟瑟地缩回床首。她发型蓬乱，衣衫破旧，双眼空洞无神，谁看都知道这是个疯子。
杨斌接好胳膊，从外面推门，施施然走过去，“她是什
人都不认得喽。”
听他说话口气，仿佛凌素慧不是疯而是老糊涂，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。
他甚至笑嘻嘻：“素慧，看看谁来？”
谁知凌素慧见到他，眼神在秒钟之内骤然惊恐。她先是张口啊啊尖叫两声，紧接着双手掐住自己脖子，猛烈地往后面墙上磕脑袋。
砰——砰——砰——！
杨斌表情哗变。
“阿姨！”厉醒川扑上去抱住她头，“阿姨别怕！是醒川！”
杨斌嗤声笑，拉过椅子坐下，“老弟，你就别上赶着刺激她，她现在听到你名字就没完没地发疯，谁看都嫌。要不是这五年对他们娘俩不离不弃，他们早流落街头。”
说完，眯眼似笑非笑地瞅着厉醒川，看他信不信。
厉醒川面部肌肉紧绷，“走时候她还没出事。”
“哎，凌意倒霉就倒霉在这里。”杨斌把套准备好说辞讲出来，“本来都决定跟你刀两断，结果藏在手机里照片让他妈给瞧见，你说亏不亏。早知如此他还不如跟你远走高飞，到时候素慧是死是活都跟你们没关系！反正你们个两个全没良心！”
话音刚落，怀里凌素慧喉咙里又发出呜呜呀呀咿语。厉醒川浑身凛，心脏有如刀割，半晌方才松开手，“阿姨，你要什？要水？”
没想到下秒凌素慧就突然发疯，双手胡乱挥舞着往厉醒川脸上抓，瞬间就将他侧脸抓出好几道口子！
“阿姨、阿姨！”厉醒川双手拼命抱着她，唯恐她伤到自己。
“啧啧，你看她多恨你。”杨斌幸灾乐祸起身拍拍他胸脯，“与其整天想着怎整垮，不如好好想想怎还清欠们家债，好叫自己良心上过得去！”
说完便转身哼着曲往外走，开门撞见在外偷听葛护士，冷笑着瞪她眼，丝毫没将其放在眼里。
他走远，葛护士就冲进去替凌素慧看伤。厉醒川缄默坐在旁，两边手肘撑在膝盖上，背肌拉开呈张弓。
“她在这里住多久？”
“有五年。”葛护士低头干活，不敢多打量。
“平常谁会来看她。”
“有凌意……还有……”葛护士艰难地咽咽，“刚才那个人。”
“把她档案拿来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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