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还没来,绝情话却已经像黑沉夜样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二人在客厅对峙样站着,全然不管下秒就可能会推门而入厉微。
“来是为工作,况且也不知道……”
不知道你根本不想见。
“你现在知道?”
厉醒川将合同扔到他身上,他急忙双手按住,还是掉张。蹲下去捡,纸被黑色拖鞋踩住,头顶声音凛冽:“问你现在知道没有。”
“知道,你说得很清楚。”凌意极力克制颤抖呼吸,“在你卧室待会儿,等她走马上就走,做完这个项目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。”
说完他捡起合同奔进主卧,刚阖上门,就听见外面重重摔杯子声音。
嘭——
嘭——!
对玻璃杯全被厉醒川摔得粉碎。
凌意闭着眼反身靠在门上,连做好几个深呼吸,然后才滑下去,把头埋到腿间,半晌没有抬起来。
到底……到底是哪句话说错,错到厉醒川判他死罪?
他想不出来,更懊悔自己刚才说那最后句: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。说得轻巧,五年是千八百天,等这久才再次重逢人,说不见就不见?
没过多久,外面传来开门声音,随之而来还有交谈声,隐隐约约并不十分真切。
“杯子怎……”
“吃晚饭没有?”
“……刚才……”
“明天你……小树……”
他揉把脸,起身坐到桌前拿出自己笔电,开始在无声又无光环境下工作。这个项目设计草图还没完工,现在江昊又撒手不管,后面部分只能由他来收尾,不如赶紧做完,趁今晚给醒川看眼。以后事以后再说吧。
这段时间外面谈话声并不大。
不发火时候,厉微十足是个高级知识分子,举止得体说话斯文。厉醒川也样,对谁都礼貌疏离,很少真跟什人起冲突,说话更是客气。
家子道貌岸然。
也许是在帮儿子收拾屋子,也许是在给儿子做饭,厉微留很长段时间。凌意画会儿图,想活动下腿脚,刚走几步,卧室门却意外被人推开,他急忙侧身。
吱呀——
有个小小身影蹦蹦跳跳闪进来。
“咦?”
桌上光引起小朋友注意。他噔噔噔冲过去,刚刚出点点声音,就被埋伏在旁凌意捂着嘴抱起来。
“唔——!”
“小树,是,别出声。”凌意轻哄。
“嗯……?”小树对单眼皮眼睛瞪成铜铃,在他怀里惊慌地动来动去,嘴里热气全呵在他掌心。
凌意把他抱到自己腿上,俯身亲下他嘟起来脸蛋,“是叔叔,还记得吗?喜欢你饼干叔叔。跟你爸爸在玩躲猫猫,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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