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二十四,天阴,北风朔冷。
天色好像比以往暗得更快,北镇抚司寂静无声,路边立着廊灯,屋角悬着滴漏,隐隐有听不真切低吟,不知从何处传来,可能是呜鸣夜风,可能是诏狱熬不住囚犯哀惨,可能是墙外野狗,也可能是来自人心,来自灵魂深处无声映照,只自己耳闻目睹,别人观之不见。
司里偌大正厅,今日终于用上,正中间靠后,‘明镜高悬’匾额之下,是方长长几案,黑檀底,两面平直,不翘卷,上置文房四宝惊堂木,高椅带背,非常威武,案几左下,微微靠外位置,是方略小短几,颜色质地与长案几相仿,看起来像是同套木头打造,只是大小不同,宽敞大气,精致小巧,靠里,往外,上面也放笔墨纸砚,小几边椅子上,还放有个软软小坐垫,因有案几相隔,藏得倒是很好,除坐在里面人,外面不会有人看到。
再往外,就是两排椅子,中间隔有小方几,用来放置茶水杂物,排整整齐齐,井井有条,数量这多,点也不显拥挤嘈杂,反而趁整个厅堂更为大气正派,肃穆凝静。
申时末时候,这两排椅子上坐满人,互相还都认识,除本次案件相关人,户部尚书万承运,侍郎邓华奇,金部郎中蒋宜青,仓部李光济,档房林彬外,还有刑部侍郎贺鸣及文书,两个大理寺少卿周仲博和王季敏。
案件相关人都在,意思就很清楚,就是要破案,至于刑部侍郎和两个大理寺少卿存在……去年七夕管修竹库银贪污案,不就是他们联合结案?今日若有不同结果出来,追责什,可是要好好讨论讨论。
大家座次按官职分,谁高谁在前头,至于户部档房林彬这种,算不得正经官,就算前面有座位,他也没敢坐,低眉顺眼站在边。
两边人面面相觑,面沉如水,偶尔视线来往里,闪着别人不懂光,却谁都没有说话。
因为旁边有几个人守着呢,门口有守卫,厅堂也有,这都不是隔墙有耳,是直接把耳朵放到你面前,你敢商量点什,暗示点什吗?
不多时,廊外脚步声响起,是仇疑青带着叶白汀和申姜,走进来。
指挥使不必说,自然是长驱直入,走到最里面,最中间,最大长案几后,掀袍坐下,叶白汀则落后他步,到同色系下面小几边,停脚,等仇疑青坐下,才掀袍,坐在那个软软小垫子上。
至于申姜……申百户如既往,站在指挥使案几下方,少爷对面位置。
不是说他没位子,他已是百户,在这群有没官前,还是配个座席,可他不想坐,自打和少爷配合办案,每次最后案前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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