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遥是真醉得不轻,上半身直都靠着池壁,手肘也撑在池边,呼吸有些许沉重。李绪偶尔睁开眼,只能看到朦胧夜色包裹下他,很沉寂也很平淡轮廓。
明明刚才打牌时候还表现得很磨人,现在却格外缄默。窦遥句话也没跟他说,反而让他更不适应,甚至有点无所适从。
“窦遥。”
李绪喊他声,结果他没睁眼。
李绪愣住,又喊他两遍,还是没有任何反应。
“窦遥?”
李绪从水里划过去,用力晃晃他肩。这时窦遥才蹙紧眉,让他别晃自己:“有点想吐。”
“想吐你说话叫,装什死。”
喝多泡温泉很容易出意外。李绪收起刚才紧张,扭头扯过根毛巾让他攥在手里,然后默默捏捏他虎口,因为记得这里好像有什穴位。
是不是傻逼,到底是不是傻逼,明知道自己体质玻璃还拼什酒。
窦遥哑声,尽量把上半身撑起来:“好多,你泡你不用管。”
“跟还装?”李绪拧紧眉心,脱口就是原来那种熟稔语气,“你什样老子没见过。”
窦遥沉默阵,“嗯。”
“泡会行,难受就早点睡。”
说完李绪有点不自然,拿过池边手机开始玩游戏,湿漉漉手指隔着防水袋在屏幕上滑来滑去。
窦遥静静地陪着他。
其实也说不清楚是谁陪谁。
好像从小到大直就是这样,李绪下棋,窦遥做作业,两个人个无家可归,个有家也不想回,呆在起就觉得很自在。他们可以整晚不说话,也可以起挨饿。窦遥做完作业说该回去,再不回去父母要骂,李绪就懒洋洋地开始收拾棋盘、棋谱,和些窦遥给他买本子跟铅笔。
装好书包,他们会各回各家,在二楼分头行动。有时候窦遥会等听到李绪关门声再走,有时候窦遥赶时间,李绪会在门口听到他脚轻脚重地往楼上爬,再脚轻脚重地穿过头顶长廊。
漫长岁月平淡度过,很难再分清是谁陪谁,只剩下那些模糊又难忘时光,在心里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,随骨架同长大,阴晴雨雪,每天都比前天多几片树叶,繁茂到不可动摇。
过会儿,窦遥把头疲倦地侧靠在池边。李绪看见,暂停手里游戏,木着脸给他脑袋下面垫条毛巾。
“不许睡着。”
睡着会感冒,本来就还没痊愈。
说完李绪拿起手机继续玩。
窦遥侧着脸,看着李绪被白光照出瘦削五官,看他双手在屏幕上熟练操作,良久后,语气平静地问:“当年你为什要走?”
迟来问题把李绪钉住,手指微蜷。他没抬眼,过几秒钟听到窦遥低声追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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