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起码差点儿摔倒十回，停下之后气喘吁吁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
，玩儿
？写不写作业关你什事。”
窦遥喘匀气，缓慢地摇摇头，表示不是在玩儿他。
“如果你能按时交作业，起码老师不会给你家打电话，你爸也会少打你几次。每天牺牲
个小时，还是很值得
。”
李绪愣
下，随即坚硬地抿紧唇。
“少来管事。”
“你写，就不管。起码初中要毕业。”
李绪闭闭眼。
他那层总是透着攻击感单眼皮此刻只透出少年感，既脆弱又难堪那种少年感-
后来作业到底还是做完。
交上去以后何敏敏都惊奇：“你自己做？！”
“狗逼。”李绪阴着脸离开。
“李绪！你才多大！怎能骂脏话呢？”
其实他意思是：狗，逼他做。
自此之后也没谁特意约，但窦遥开始每天在北门等李绪放学，起回家做作业。
地点有时候是李绪家，有时候是窦遥家，哪儿没家长不在就去哪儿。
李绪没有属于自己房间，他跟两个不满三岁妹妹挤在起，平时就不方便，做作业更不方便。
他们俩边算着题，俩小姑娘边瞪着眼珠打架，打完玩你拍拍。
窦遥低声：“李绪你家好吵。”
“嫌吵别来。”
窦遥不说话。
做到半楼下突然传来停车动静，听就知道是吴作富货车。窦遥问：“要藏起来吗？”
……又不是偷情。
李绪把人塞进床底。
两个小妹妹坐床边，嘴里嘬着新哥哥贿赂棒棒糖。
吴作富回来就问有没有饭，李绪冷着脸：“没有，想吃自己做去。”
“赔钱货，这大人在家让你妹妹饿肚子？糖吃多长蛀牙你不知道？”
李绪攥紧拳头。
但想起床底下还有个人，终于忍下来。
吴作富本来都要走，扭头看桌上，刻意恶心地笑起来：“哟！这是学习呢？怎，想考清华？”
李绪坐回桌前。
今天居然不还嘴，吴作富惊奇之余觉得没意思，又嘲讽几句之后拍着肚子走。
房门砰声。
两个小妹妹也出去。
窦遥从床底下爬起来，看到桌前那个隐忍背影，声不吭李绪。
他走过去。
李绪握着笔动不动。
由于桌子很窄，坐下两人就挨着，窦遥胳膊碰到李绪。
李绪往旁边让让。
他仍是面无表情。但平时那双冷淡眼睛里多些难堪跟恨意，还很青涩喉结微微凸起，温软两片嘴唇泛着苍白，台灯下整个人多种灰暗底色。
窦遥收回视线：“刚才讲题会吗。”
“不想做。”李绪说，“你走吧。”
“走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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