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五有二百五好,譬如看事情看得很开,大风大浪朝他涌来,他还要仰着脖子嚷嚷草好他妈牛逼。
这多年,还是第次见他颓成这样。
拍他肩膀,等他抬头露出满脸泪痕,才讷讷:“……老耿,节哀顺变。”
耿直扒住手,很用力,又流出眼泪来。蹲下,随手抽出几张纸递过去,“擦擦吧。”
他只摇头:“秃哥,,姥爷,姥爷没。”
如果不是,是别人,听到他这说或许会觉得唏嘘。人离世,你才改口叫姥爷,说什都嫌晚。
但解耿直,事情不会这简单。
“什意思?”人多眼杂,压低声音:“你姥爷?”
耿直哭得没上过来气儿,神情与其说是悲怆,不如说是迷茫。他看着,半天才磕磕巴巴把话说全。
“他,他真是姥爷……”耿直眼瞪得很大,目光却呆滞:“妈,是亲妈。”
草。草。
惊天霹雳。
别说耿直本人,听都要傻。
老人已经被推走,想也知道这个场合这个状态不宜多谈。
他走路踉踉跄跄,架着才给送上车,临行前,他眼巴巴看着,心软是常态,于是放弃全勤奖,请周五假,陪他回去应付亲戚。
按习俗要停灵三天,遗体告别早上,等到耿直情绪平复下来,才弄清楚这场天大乌龙始末。
耿直父母早年相恋,却由于经济条件相差过大遭他姥爷反对。他妈很有魄力,决定逃家私奔,但她孕期里,耿父却在外面和无所知火车女乘务员有暧昧。八个月时丑闻曝光,她受刺激早产并患严重产后抑郁,最后闹得满地鸡毛,孩子留给耿父,她独身回首都。
姥爷在耿直九岁时才知道他存在,当即便道,如果耿母不把孩子找回来,家产分她都落不到。耿母于是找到耿父,但耿父贪欲顿生,直言,想要孩子,可以,但咱俩得复婚,婚前协议里份额不能少。
耿直他妈妈是个狠人,咬着牙点头同意。两人已经没有感情,但还有点良心,怕耿直被刺激,把事儿瞒得滴水不漏,才导致耿直从小到大都以为亲妈是后妈,姥爷不是姥爷。
直到姥爷病逝前回光返照,头脑清醒口齿清晰地把真相坦白,当时耿母就在旁边,默不作声地流几滴眼泪。
事情到这个地步,耿直还有什不明白。
故事很碎片,但不影响听得目瞪口呆。
遗体告别环节还没沟通好,殡仪馆A厅门口,耿母和众亲戚仍在和工作人员交涉。和耿直躲在建筑拐角,这里人少偏僻,他抽烟,就默默看着。
看阵,问:“你有什打算?”
他和他父亲平时关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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