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点搞不明白他是什意思。
和裴雁来都穿着白色球鞋,但他那双洁净如初,这双脚底沾泥,鞋面还散布葡萄酒渍。
沉默地注视着如同霉斑脏污,圆点在视野中无限扩大。
在这刻,驳杂声道突然变得刺耳骇人,逼不得已,放弃思考。如果可以,想,宁愿刚才做俯卧撑时候把自己腿压断。
无知是幸福本源,不该去偷听。
跑出门时看到景象再次倒带般回放。
两人前后站在安全出口,孙汀洲扒着裴雁来肩膀,那是个亲吻预备动作。
紧接着是“轰”声。
他没能靠近,就被裴雁来按着头猛掼到铁门上,痛叫声后软坐在地。
安全出口杂音很大,躲在拐角,只听见裴雁来语气极度冷淡,似是事不关己——
……
耳边骂骗炮基佬议论声仍旧滔滔不绝。
明明掌心被掐得发痛,却听到自己声音轻松而平静。正常得不像话——这也许是这辈子在他面前演戏演得最好次。
不能做第二个孙汀洲,输不起。
“裴雁来。”
扭头看他。
……
“……喜欢搞男人?”安全出口铁门阴影中,裴雁来意味不明笑声,“嫌脏。”
……
“同性恋。”看着他眼睛,说:“是挺变态。”
甚至犯贱地怀揣半点沾沾自喜,为自己站对阵营。
只是话音落下,却觉得冷。像是有道雷当头劈下,身体变得冰凉之余还能感受到麻痛。
裴雁来从没用那样眼神看过。
也不是,他曾经用过,明明该感到熟悉——不过那是在和他走近之前事。但那眼转瞬即消,细看时已经找不到踪迹。
疲惫地想,今晚打击让CPU过载,这大概是吊诡错觉。
是很短沉默,短到来不及找回理智。
裴雁来先错开视线,他骨形优越手摩挲几下玻璃杯壁,琥珀色酒液还剩三厘米高度,顶层边缘仍有不清晰白色泡沫。
“大概吧。”
他突然开口,声音不大,差点被湮没在背景音乐中。
他云淡风轻,对笑笑,前所未有温和,像初日投映湖面,没有丝毫阴霾。
本能地想说点儿什,但他手机开始震动,猜那是来电提示。
“铛”声。
他放下酒杯,酒液摇晃,却逃不出容器。他起身推门离开,屏幕光侧照在脸上,轮廓深邃好看。
僵坐在原地等他。
但那晚包厢门开合,他没再回来。
天真地以为,等到过分灼热朝阳从天边际显形,这晚切都会翻篇,生活不会因为谁次转身发生巨变,还可以跟在裴雁来身后,就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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