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到岗。
思来想去,还是把花放在裴雁来办公室。
不大不小束,就搁在落地窗旁矮柜上,稠到发黑红,非常显眼。
裴雁来进入视线是二十分钟后。
他神色如常,还能微弯着嘴角对谁在笑,但跟在他身侧谢弈明显狼狈,风尘仆仆不说,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西服,青色胡渣冒圈。
要怎说凡人和神仙殊途。
回过神,看到谢弈身后还跟着个男人。匆匆瞥,脸生,年轻,穿着身过分板正黑色西装,胸前名牌上看见个“米”字,十有八九是谢弈昨晚提到实习生。
看几人路迈进裴雁来办公室,才迟步想起那束惹眼花,心头紧。没来及衡量,反应过来时已经顺手拎着花瓶也跟过去。
最后进门是那位实习生。
或许是因为紧张,他忙乱中没把门关紧,虚虚掩着,咧开条不大缝隙。脚步停,把花瓶藏在身后,悄声黏在门口。
只是房间隔音效果好,就算有心,也听不清楚。
好在没几分钟,谢弈就带着实习生从屋里出来,两人有说有笑。
“……小米,你认识啊?你说那叫什,亚克里红?”
“不,不,是,是家里人喜欢养花。嗯,嗯,说不准,只是觉得像亚历克红……种大花月季。”
“好家伙,这谁送过来?想搞办公室恋情?”
“啊?不,不,不清楚……”
两人见到,小米不知道在想什,张脸通红。谢弈被吓跳,想叫又顾忌,憋在嗓子里,拍自己两掌顺气。
他挥挥手让小米回去,才凑过来小声问:“你窝这儿干什?白日撞鬼啊?”
海底捞熟悉气味直蹿鼻腔,股腌咸菜味。屏住呼吸,不着痕迹退步:“露宿街头?”
“别提。”他正正领带,叹口气:“涉外那儿出点问题,咱俩分开没两分钟,裴律就给打电话,叫跟他连夜出差去津市擦屁股,刚刚回来。人快馊。”
“……闻得出来。”
他这话出,胸口登时轻巧不少。
原来……原来确实没别花。裴雁来办公室里只有送那束。
谢弈理着领带走开后,才敲门进去。
很神奇,裴雁来好像猜到是,头都没抬。
这人对终于有第三幅面孔,像在看那对雨夜里乞讨妇人,居高临下又视若无物,距离宽过天堑,懒做回应。
被拿住七寸,心里又不太好受,说不清什滋味。但惯于破罐子破摔,来都来,厚着脸皮也要把事情做完。
“来放花。”
把月季取出来,塞进装水瓶子,搁在台子上。
阳光很漂亮,洒在这角,发暗红在阴影里氤氲成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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