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粗糙的厕纸。
我心里忐忑,之后没再敢看他。
沉默的是人,作响的是音乐。
或许是几分钟后,又或许没这么久,刚巧轮播到维瓦尔弟的《四季》冬。
这组曲子我实在印象深刻。年少时裴雁来曾在组曲的“春”里,短暂仰在我掌上浅眠。这段记忆鲜活得像是新摘的丰花月季。
我在曲子过半时再抬起头,却看到这人已经闭上眼。
呼吸平稳,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真的陷入睡眠,后知后觉他敲键盘和翻文件的动静消停有几分钟了。
或许真的累极,轰人都懒得开口。
裴雁来一只手半握着,搭在办公桌上。我的视线划过那张脸,最后停在这人的掌心。
手掌下分明沉出一小片晦暗的阴影。
我歪着头望过去,细细看了好半天,才福至心灵地猜到他握着的到底是什么。
是那个曾不慎被我打翻的潘多拉魔盒。
组曲放到末尾。
我垂眼挪开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