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情是不是优点不清楚,但是走火入魔痴心妄想定不是好话。从射箭馆回家,本来以为长夜漫漫难捱,没想到倒下就睡得昏天暗地。
常常在梦里见到很多年前裴雁来,今晚也是。
他在记忆中过分鲜活,每每入梦,都像是在看场浓墨重彩画展。拿着限时七小时门票,舍不得按时离场,醒来时胸口都像是被挖空块,比肾虚滋味还空旷。
就是这种得寸进尺贪心动物。
从前以为,既然再也见不到这人,那做梦很好。现在人活生生出现在面前,又开始觉得只做梦不够。
这晚,高中时代裴雁来只停留来几瞬,转眼时过境迁,他成熟,俊美,高大而沉静,像条谋定而动巨蟒,只手就捏住脖子。仿佛连呼吸都在这位,bao君强权掌控之下,在种极致控制中获得隐秘快乐。
第二天早,差点儿以为自己会死在梦里。睁开眼才意识到,昨晚裴雁来扼住喉咙是假,环形颈椎枕反过来卡住脖子是真。
陈伯随着枕头落地逐渐平复,活像条纵愈过度死狗,爬进厕所。胡乱想着到底什时候才能有星生活,再这下去人就快变态,裴雁来好菩萨救救你老同学……
灵魂出窍,晃进地铁,坐两站才发现手机没带。没法,只能吃力地挤出早高峰车厢,飞奔回家拿手机。总之,推开律所门,前台被这副萎靡不振尊容吓跳。
“林助,你没事儿吧?”她关切地掏出盒旺仔牛奶:“拿去压压惊?”
迟到十分钟,生怕被老胡逮住。走近两步,没接,从包里摸出份合同递给她,匆匆忙忙知会:“谢谢,不用。十点陈国明陈先生到访,把这个给他。”
前台点头接过,看眼神还是微妙:“好。”
“辛苦。”
但天网恢恢,老胡还是抓到。
五分钟前,他打内线电话叫,让拿着材料去他办公室。当时不在,接电话是谢弈。
谢弈转达完消息,抛给个自求多福眼神。
老胡这人行事风格向来以刚正严谨著称,脾气不坏,是位好上司,不难相处。有错立正挨打,有功月底加钱。因为和继父高凯师承同位大拿,所以对照顾有加。
可与高凯并不亲厚,对这份好意深感受之有愧。拿腿软,吃嘴短,在律所工作这久以来,虽说不积极发奋,但也算是兢兢业业,没出过差错。
但最近,先是摔新任高级合伙人私人物品,又是在他找档口迟到。进门前,心里多少发怵。
敲门,是老胡应,隔着门听,声音显得有点儿闷:“进。”
短短个字,辨别不出心情好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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