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檐铜铃微响,润着湿气风拂进殿内,烛影轻摇,却已不再影响视线,外面天光已亮,双方脸,不再像夜间那般晦涩疏远,偶尔看不清眸底思绪。
朝慕云捧着茶盏:“你认为,本案凶手,是榴娘娘团伙内部之人。”
夜无垢修长指骨微动,玉骨扇在他手里轻灵飘逸打个转:“你不也这样怀疑?”
“怀疑是回事,”朝慕云眉宇疏淡,“找出证据佐证是另外回事,未有确凿明证时,要考虑其它可能性。”
“其它可能性——”
夜无垢扇柄轻敲掌心:“若凶手是想进榴娘娘人,杀害黄氏必是为请功,要帮榴娘娘排忧解难,奉上投名状,那干这件事就必须得机密,不然要是被知道,岂不更加,bao露榴娘娘存在,那以后还有什机会?若是这个人,会比榴娘娘内部人还害怕被发现,奇永年要敲诈,他定然连屁都不敢放。”
“若本案凶手是看不惯榴娘娘人,因这个点刺激就爆怒杀人,那黄氏母女本身会有很大问题,这个凶手杀人经验也并不丰富,杀完人肯定害怕,本身都怕不成样子,又怎会经得住奇永年威胁?”
不管怎盘,奇永年死都非常清晰,他必须死。
朝慕云微微颌首:“那你应该清楚?”
夜无垢:“嗯?”
“金子,”朝慕云道,“奇永年死后,才出现在他房间里,细查它们此前藏匿之处,会有所得。”
还是那个重点——
谁曾经藏过金子,谁嫌疑就更大。
“在找。”夜无垢啧声,“这招提寺人不多,地方不小,除无人爱走偏僻小路,还有险峰陡峭,这走不开,大理寺皂吏们也不太好使。”
演戏装上官糊弄人家,还嫌弃人家能力不够。
朝慕云垂眼睫:“但凡样东西在某地停留辗转,必会沾惹到周遭环境,或会留下痕迹,细心之人仔细检查物品表面,就能确定方向追寻。”
夜无垢:“只有细心恐不够用——”
“术业有专攻。”
朝慕云提醒夜无垢:“不要浪费厚九泓。”
夜无垢:……
这种时候都不忘给你那个二傻子小弟揽事?
朝慕云解释:“此人爱财,身上都纹铜钱刺身,不言它事,他对财物观察与敏锐,恐在他人之上,再者他过往经历,惯做之事,对藏匿财宝很有经验,让他来,跟着金子上线索追寻上次藏处,很可能会比别人快。”
而时间,是所有案件侦破过程中,最重要东西。
夜无垢看过来,慢条斯理摇扇子:“那他若是本案凶手呢?让他去找,岂不更方便他处理掩盖曾经埋金痕迹?句找不到,大理寺上下岂不跟着倒霉?”
朝慕云反问:“你觉得厚九泓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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