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路上,戚不照短暂地陷入睡眠。
丛安河把车停在别墅院门前,停车时轻手轻脚。
但车停,戚不照就睁开眼睛。人最没有防备梦醒时刻,即便只是浅眠,也露出罕见茫然。
可惜丛安河没来及看清,那些情态转瞬就消失不见,他只成功捕捉到戚不照转过来前半秒,那是种沉静到恐怖锐利。
“到?”
捕猎动物本能让丛安河亢奋又战栗。
他不安于临近易感期失控,于是很快别过头,回避次即将到来对视。
“嗯,到。”
丛安河把戚不照送进别墅,自己开车去剧院。再回来是晚上七点,他还车,从地铁站步行走到度假村门口。
这儿不止有他们几个来录恋爱综艺社畜。前几天隔壁住着家七口,老每天在门口吹长笛和短笛,中年夫妻走路带风公司电话个接个,青春期三胞胎从早到晚不是吵架就是斗殴。
这两天换四个采风艺术家,行李已经打包,明天又要走。
海风隔着千米吹过来,看叶子拂动走向,空气便有形状。
度假村门口有两座彩色滑梯,造型庞大又古怪,晚饭时间,白天偶尔显身孩子们都不在,只有二层橙色滚筒楼梯上亮着点猩红火光。
滑梯附近没有路灯。
再往上看,湿润海风里漂着团海藻样红。
丛安河从另边靠近,步伐不重,梯子是铁质,嘎吱嘎吱几声刺耳响,然后罐滚着水珠冰镇果酒贴上莉莉娅手背。
火光闪动,在抖动下熄灭。
莉莉娅吓跳,看清丛安河脸时反应有些大,猛地站起身。如果不是他及时拦住,头就要像弹起皮球撞上顶部横栏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
莉莉娅抬手别住随风乱飘红发,撤开几步,靠在两级楼梯下栏杆。
烟熄,味道还没散。
丛安河没再靠近,反身倚在身后防护栏上,左手把酒递给她,右手还拎着整袋同样味道果酒罐子。口味上新,刚在附近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。
“是不是吓到你。”
莉莉娅接过,随手把烟塞进袋子里。她还以为是摄像师,疑惑为什刚走就又回来,抽烟有什好拍。
“有点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莉莉娅摇头:“是太入定。”
“入定那是老僧。”丛安河笑,纠正她:“是‘太入神’。”
莉莉娅愣愣,半晌点头:“低级错误,要记下来。”
认真到严肃,很独特个人风格。丛安河面上笑意未褪:“快吃饭,你怎坐在这里?”
“马上回去。”
“还在和霍闹别扭?”
莉莉娅别过脸,闷声不吭,撬开易拉罐。
丛安河算算:“二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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