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梦方醒。
肖嘉映四肢沉得抬不起来。
睁开眼,天花板跟记忆中有所不同,周围站许多人。
“醒?”
“醒醒。”
没等他缓过神,就有谁扑过来握住他手:“你这个不懂事孩子你吓死!没事吧?感觉怎样。”
“大夫你快过来看看,儿子好像还是不太舒服。”
这里是医院?
勉强撑起身,阵头晕目眩之后,肖嘉映想起自己是从梦里回来。
以前做梦醒来不是每回都有记忆,这次他本来也做好失忆准备,没想到记得清二楚,就是身体格外地虚。
等医生来测完血压,刘惠惊魂未定地说明情况。
原来两天前她就乘飞机找来,因为肖嘉映直没接电话。凭着之前他给过租房地址,刘惠硬是报警把锁给撬开,这才发现肖嘉映人事不省地晕在床上。刘惠当场差点也跟着吓晕过去,结果即刻将人送到医院做检查,什不妥也没检查出来,病因归为疲劳过度。
后来通过刘惠对儿子住处排查,不光找到之前重度抑郁诊断书、遗书,还找到他放在抽屉里安眠药,于是她就武断地认定肖嘉映肯定是吃药,想z.sha但没死成。
“哪有你这样当后人,有什事跟妈说啊!动不动就不想活,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下半辈子还怎过?!”
被他妈搂着痛骂加痛哭,肖嘉映表情有些麻木,而且还难以自处。
“妈……别喊行吗,这是在医院。况且也没想z.sha,病已经痊愈,情绪很稳定。”
安抚没起到效果,刘惠不信,逼着他跟自己保证不会做傻事。
“个三十岁大男人,真想死有百种方式,不会等到现在。”肖嘉映平静地说。
刚刚结束这场梦,让他彻底看清自己内心。
次次割腕,次次修改遗书,反反复复地撕开伤口又再度愈合,全都是因为内心并不想死,反而认真想要活下去。
他确确曾站在悬崖边,但他渴望不是跳下去,而是拉他把那只手。
被在乎,被需要,被珍视,被尊重。
只要得到这些,哪怕只是其中两样,谁还会想结束生命呢。
残缺梦,给他不仅仅是难过和遗憾,还有充实温柔内心。
隔天回到家,肖嘉映被刘惠批评日子过得糙,让他自己找找条理。
“在医院你身体没好不想说你,瞧你这个样,都是要当副总监人,怎点精气神都没有,这怎带得好下属?”
“副总监?”
“是啊,听你领导说。喔,对,你昏迷那两天你们公司同事来过几个。”刘惠脸上浮现与有荣焉神色,“个个都还挺服你,在面前夸你年轻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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