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……年纪大,记不清,”巫郁年轻声道。
忍春深深低头,恨咬牙:“……四年前秋日,您设计杀七皇子,为他争份功劳之后。”
今年就是第五年。
现在天气渐暖,春天快过去。
“这毒实在是险恶,若非……若非已经积攒到定程度,又恰巧您昨日饮酒,血息灼热,想必也不会露出端倪。”
积攒到定程度。
巫郁年心里默念遍这几个字。
房间里静悄悄,正在任野以为巫郁年会大发雷霆时候,却听见声疲惫叹息。
巫郁年慢慢站起来,推开门。
外面风雨下子就刮进来,撩起他黑色衣摆,像是夜里翻飞蝶,拖着倦怠翅膀,找不出处能停歇地方。
漫天都是雨雾,他捡起斜靠在门边油纸伞,慢慢走出去。
任野急声道:“大人,您去哪?!”
巫郁年淡淡道:“出去走走,都别跟着。”
他在国师府向来是说不二,任野纵然焦急,也只能干忍着,眼睁睁看着巫郁年出国师府后门。
这场雨下实在是太大。
长街上小摊收干干净净,灰蒙蒙天空罩着街上流水。
巫郁年个人慢慢走着,心里逐渐放空。
眼镜片上已经布满雨雾,但是无所谓,他右眼本就看不清东西。
昨晚刚经历刺杀,他现在就独自人出来,实在是危险很,巫郁年心里却点波澜都没有。
他闭闭眼,脸上雨水顺着苍白下颚线滑下去。
耳边似乎又传来那些声嘶力竭吼声:
“……你必须活下去!”
“巫郁年!你没有资格去死!”
“孩子,守好大昭……”
“牢记巫族使命,孩子,今日起,你就是大昭此代国师……”
大昭,巫族守几百年。
这个国家逐渐走向衰亡,巫族也只剩下他个人。
他接手国师之位时候,十六岁。
大昭气运早就该断绝,没人知道他付出什样代价,逆天而行,硬生生在死地中开辟出道生机。
只是在他成为国师后十二年中,这受人敬仰位置,就变成大昭人人唾弃存在。
巫郁年捂住自己右眼,无声笑,眼圈却在点点变红。
看看,他现在变成什样子。
迎合着老皇帝、手上沾满无辜之人血、答应用自己身体做交易,拿到部分兵权推六皇子也就是他好学生上位,却发现,那孝敬补品,藏着毒啊……
巫郁年身上阴冷散干二净,取而代之是无穷无尽疲惫。
他缓缓摸向腰间匕首。
巫郁年眼神空寂,像是陷入某种极压抑情绪里,得不到半点解脱。
其实,死就不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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