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屋篱笆墙的农家小院里,两个总角小童正在顽闹,活泼壮实的大小子领着大黄狗,驱赶着家养的鸡鸭,小姑娘手里抱着藤球,从这边抛到那边,乐此不疲。
今日本是个碧空万里的好天气,却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怪风,淅沥沥的下起了骤雨。
突然淋成了落汤鸡,小姑娘迷茫的抬起头来,只见黑沉沉的乌云缝隙中,竟诡谲的悬挂着一日一月。
“阿娘,阿娘,快来看……”小童们手舞足蹈的乱喊,“天上有两个太阳!”
正在纺织的妇人抬头一看,用手揉了揉眼睛,还未品出滋味来,脚下便剧烈晃动起来,天旋地转间,小童站立不稳,哎呦的跌到在地。
“儿啊,快跑——”
妇人惊骇的发现自土砖墙根角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小童的方向蔓延,千钧一发之际,妇人上前搂紧自家孩子,滚至一边。
与此同时,轰隆一声,茅草屋不堪重负,轰然倒塌,砖土茅草将妇人连孩童一同掩埋。
地龙翻身持续了一盏茶时间,山脉周边千里之地的成群村落、良田美景通通化为断壁残垣,人烟几近绝迹。
以山脚村庄为始,一条深渊裂缝自东向西,如河床一般横跨百里之地,将山脉撕成两半。
侥幸幸存的凡人哆哆嗦嗦的站起来,在废物中寻找亲人,一边挖着沙砾废墟,一边红着眼哭嚎着作孽啊,恳求漫天神佛保佑。
从地里跑回来的汉子用铁锹全力撬着梁柱,下头压着生死不知的妇人和被妇人抱在怀里气息奄奄的两个孩子,红着眼睛喊:“翠娘宝儿一定会没事的,爹爹会救你们,会没事的,会没事的……”
小丫头额头血流如注,努力瞪大眼珠子,微弱的气音含含糊糊:“……爹,好疼……”
汉子压上全身所有力气,一张风吹雨晒的脸涨的通红,太阳穴青筋,bao跳,哉牙咧嘴,看着狰狞恐怖,眼中却蒙了层水雾,好不容易扛起了半寸断柱,咬着牙喊:“大郎,快抱着宝儿一起出来……”
大小子胡乱抓着草根,脸贴着泥土地攀爬,他感觉自己腿被压住了,忍着疼蛮干了几次却挪不动分毫,反而钻心般的疼后,害怕的不敢跟阿爹提,只道先送宝儿出来。
然而小丫头卡在自家阿娘和兄长之间,又不知伤到了哪儿,嘴巴里一直冒血丝,大郎无从下手,急得哭了起来:“阿爹怎么办,妹妹出不来,流了好多血呀,阿娘阿娘你帮帮忙……”
妇人连呼吸都没了,身子渐渐凉了下去,汉子眼前发黑,凭着一口气不放手,然而骨头发出吱嘎声,脊椎一点一点的被重负压折,然而周边根本没有活人帮他,只有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和不知道哪里飘来的哀嚎。
自家孩子无助的哭喊声成了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