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……”
从山北走到山南,最后绕回来时,已是夜幕星河。
野草齐膝盖高,便宜爹爹走在前头,临着夜风,抽出三尺青锋,试图舞几招剑术,让心肝儿子崇拜崇拜自己。
还不等他摆好架子,钟应就冷漠从他身边走过。
钟岳:“哎!心肝儿子?”
钟应将他扔在后头,自己挑桶湖水洗澡,洗去身螃蟹味之后,踏入钟岳为他准备房间中。
卧房布置还是钟应记忆中模样,排书架,排灵剑,柜子杂物,件山水屏风,张堆叠话本子书桌……
床榻靠窗,雕花窗棂外,正对着湾湖泊,水汽盈盈如雾,月华融入水中,湖面波光粼粼。
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蛙叫,或者游鱼浮出水面声音。
钟应窝上床榻,准备掀被子睡觉时,看到锦被上两个紫檀木雕成福娃娃,童子童女,恰好组成对。
前段时间,便宜爹爹说雕两个福娃娃,要送给他,应该就是这两个吧?
钟应手拿起个福娃娃,心情颇好把玩起来。
便宜爹爹身为剑主,剑术自然不用说,砍人如砍菜切瓜,雕刻起小人儿来,也是有模有样。
然后,钟应看到福娃娃底座两个名字。
海珠,逐晏……
他亲爹亲娘名字。
愣许久,钟应将两个福娃娃摆在自己枕头边,阖上双眸,在宁静夜色中,缓缓陷入沉睡……
直到身侧重,钟应猛睁开眼睛,看到抱着枕头,爬上床榻便宜爹爹,太阳穴顿时直跳。
剑主活数百上千年,顶着张带着婴儿肥娃娃脸,看着就像是钟应哥哥。他小心翼翼将福娃娃挪到边,然后隔着锦被搂住钟应脖子,笑脸春光灿烂:“爹爹今晚陪你睡。”
钟应:“……”
“你小小个时候,都没能多抱抱你。”
“不是,你看着脸。”钟应忍无可忍指指自己,星光之下,钟应头墨发被压在身下,双桃花眼仿佛摇曳花瓣,“爹爹,你不是说跟你情敌长很像吗?你跟睡话,不会很膈应吗?”
“是很像。”钟岳仔细端详着钟应脸,然后肯定说,“仔细瞧瞧,你还是有两分像海珠,而且……”
钟岳抓起钟应缕长发,眸中闪过些许怀念之色:“你又不是红发,跟你娘样,黑发。”
魔皇逐晏有头瑰丽极红发,这是身为混血钟应所没有。
身在便宜爹爹地盘,钟应拧不过他,便拍拍他手臂道:“那你离远点,别靠这近!”
这句话,钟岳倒是没反对。
察觉到便宜爹爹挪到边上后,钟应翻过身子,决定继续睡——
“心肝儿子,这睡好无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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