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应房间和君不意房间不过隔面墙而已,凭修真者敏锐五识,就算是君不意陷入沉睡或者正在打坐,钟应这两嗓子都能把人惊醒。
然而声音在空荡荡屋中回响,对面寂静无声,安静如死。
难道君不意不在?
钟应阖上眼帘,神识稍稍散开,探之后,瞬间收回。
刚刚那瞬间,他便确定,君不意确在对面躺着,并没有半夜溜出去鬼混。
“君不意!”钟应扯开嗓子吼声。
依旧毫无回应……
钟应将全身裹在被子里,只有几缕鬓发和双桃花眼露出来,原本又直又长睫毛被寒风吹颤颤,少几分锋利,多几分无辜。
钟应忍不住怀疑君不意是故意不理他。
毕竟他白天把君不意骂、二、三……好多次,把君不意骂不敢吭声。半夜三更又见人,把人从梦中吵醒。
新仇旧恨加起来,君不意不理他实在是合情合理。
但是钟应堂堂魔君,白天却像老婆子似得,又给人打扫卧房,又给人铺床,大晚上也是实在冻到不行。
钟应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。
想到这里,钟应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,便往墙壁上敲敲。
“砰!砰!砰!”
墙壁敲出沉闷声音,直击耳膜,钟应对着稍稍抬着下巴,摆出副恶狠狠姿态:“君不意,你再不回,就把墙壁拆,咋们两个起吹凉风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君不意!你吭声啊!”
“……”
“大美人!”
“……”
“小美人!”
“……”
“小妖精——”
钟应对着墙壁,忍无可忍,打算直接去撞门时,道极为含糊声音低低传来,若非深夜太静,钟应耳朵太好使话,根本听不到。
“终于肯理啊。”钟应翻个白眼。
那声音低弱又沙哑:“……怎?”
“换房……”钟应本想直接跟君不意换房间,让君不意去受冻,去修屋顶,脑海里却不知怎闪过白天君不意在青墙瓷缸旁说话。
纤瘦清冷少年种下紫藤萝,又询问他要不要养几尾鱼,之后平淡说出那句话,无疑是极有感染力。
至少,钟应现在就不好意思表现得这“强盗”。
“外面在下雪,屋顶又坏,没法子住,要不们今晚凑合凑合住起吧?”钟应纠结开口。
那边又是沉寂许久,半响,微弱声音才断断续续传来:“以灵力御寒,或者用火属性宝物驱寒……”
“废话!这修为能做到整夜用灵力驱寒话,就不会冻醒,也不会找你!”钟应赤脚就在墙壁上踢下。
踢完之后,钟应穿上靴袜,裹着棉被就推门冲出去,拐弯就看到君不意房间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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