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已经暗,客厅没有人,地板水也已经擦干净,仿佛今天晚上什也没有发生过。
到玄关,宋珂扶着鞋柜穿鞋,陈觉从后面将外套递给他,两人甚至没有对视眼。
“不用送。”他说。
陈觉就那样停在门口。
直到走出别墅,走出庭院,走进外面那条寂静马路、昏暗夜色里,依然没有听到关门声音。
宋珂觉得有点儿冷,不由自主地裹紧薄风衣。
那天晚上他梦到爸爸,爸爸躺在医院走廊里,身上照样裹着件薄薄衣裳,冷得瑟缩。爸爸手那样枯瘦,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,却没有张属于他们父子俩病床。
这切都是陈宗义造成,而这个人甚至没有受到任何惩罚。如今爸爸已经离开多年,老家那些人几乎都已经把他给忘,忘这样个沉默寡言热心肠,忘这样个寂寂无闻出租车司机。可是宋珂还记得,记得那多父爱,记得那多痛,记得睡在医院走廊,哭都不敢哭出声音许多夜晚。
这生能不能忘得掉,谁也不知道。他只能固执而顽强地活着,把对爸爸思念和对未来希冀藏在时间里,慢慢地去适应。
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过来,他总是在适应。
紧接着那个周陈觉上班很早,个人开车到园区,连助理小铃都还没有到。公司里静悄悄,零零散散几个同事在吃早饭、喝咖啡,见到他笑着扬手:“陈总,来这早。”
像老朋友样。
推开自己办公室门,里面被助理打扫得纤尘不染。他坐过去开机,听着风箱启动时嗡嗡细响,看着屏幕画面点点亮起。
小铃不知道他在,拿着喷壶进来还吓跳:“老板你什时候回来?还说给你擦桌子呢,吃早饭吗?”
他瘦很多,也许是因为今天阳光充足,看着精神倒还好,只是眼圈下面有淡淡青色。回几封电邮,吩咐助理帮忙安排行程,行为举止也依旧干练。
开会时候他跟宋珂位置相近,彼此却没有什交流。程逸安觉得奇怪,会后私下问他:“你跟宋珂怎又不讲话,这才好几天?周五出去团建好好缓和下吧。”顿顿又有点郁闷地讲,“不过宋珂要带秦彬凯起去。要不你还是别去,省得起冲突。”
陈觉却似乎不在意:“没关系,去。”
周五那天,宋珂犹豫下,到底还是坐秦彬凯车。没想到路上会堵成那样,春暖花开时节所有人都想着出去散散心,城里往郊区路堵得水泄不通。
后来塞得动不动,宋珂跟秦彬凯终于下车透气。走到马路旁边,陈觉正在车尾打电话,好像是在安排铭途什工作。
回过身来,陈觉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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