揪着不放,哪有这种道理?刑事案件也得讲究追诉期。”电话那头感叹,“再说,当事人都不追究事,他个目击证人有什立场来充英雄好汉?估计多半还是为钱。而且退万步讲,您父亲人都不在……”
陈觉却置若罔闻:“后来呢。”
“什?”
“问你后来呢。”手指用力捏紧那截烟蒂,“后来宋珂去报案,没有结果就放弃?”
“具体出于什原因还没问到,不过从结果上来看,他确没有坚持到底。”
这不像是宋珂性格。明知对方已经去世还是要把事情捅破,这份坚决跟意志绝不可能轻易消除。可他为什不坚持到底?是心软,还是已经有另种结果,另种足够惨烈、足够令他满意结果。
没有更多证据,但陈觉心底已有不好预感。那是种直觉,就像他直觉自己爱过宋珂样,不需要任何证据就可以肯定。想到走得不明不白继母,陈觉忽然头痛欲裂,胸腔像是被人从中间剖开,疼得只能用手死死撑住阳台边缘。
直都不知道继母是怎死,陈念说是高血压,他不信,因为她生前向健康。可是尸骨都已经化成灰,陈念宁愿跟他决裂都要守口如瓶,根本无人可问。有时候他都在想,要是继母会托梦就好。
他直希望继母能托梦跟他说说话,可是奇怪,梦里永远只有继母背影。她坐在床边,不知道为什在生儿子气,悄悄地掉眼泪,说他是个不孝子。
“陈总,还查吗?如果您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……”
“查。”
倒让那人愣下。
“查清楚。”他嗓音忽然变得缓慢又压抑,“母亲死前有没有跟他见过面,有没有起过冲突,每个疑点都要查得清二楚。”
“陈总,这件事做起来有定难度,您何不直接去问问当事——”
“让你查你就查!”他瞳孔急速收缩,凶狠地瞪着眼睛,“不用告诉怎做,你只需要办好你该办事。”
“知道陈总。”
声音就这样消下去。挂电话他久久不能回神,右手直紧紧地握着栏杆,冰凉冰凉。
后来回到卧室,被子里很暖和。宋珂穿着长袖长裤睡在里面,睡衣太大,显得他格外小只,苍白脸颊微微泛红,鼻尖还睡出点汗。
陈觉躺进去,宋珂温热身体就向他靠过来,无意识地依偎着他。
他却将宋珂推开。
查到不定就是真相,这道理他当然懂得。只是闭上眼就是奄奄息学生,关在牢里、戴着手铐脚链父亲,还有不肯托梦给自己母亲,除他们,就剩浑身是血自己。
像是有谁在自己身上乱捅,专挑要害处,心脏捅得尤其深,他大声呼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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