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笃,笃,笃,沉闷,冷硬。
继母走进房间,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他会儿。长时间维持不动是很累事,他背都僵,只想让继母赶紧出去。可是继母直没有走。
她伸出手探探他额温,“光跟大人赌气,长身体时候饿着怎行?起来吃点东西,你顾姨给你做不少好吃,听话。”
“饿死算。”他咬牙切齿,后背还阵阵地疼,“下手这狠,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啊?”
继母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他:“谁让你招呼都不打声就跑出去?到处都找不到人,你不知道跟你爸爸多担心,生怕你在外面遇到坏人有什危险。”
“能有什危险。”他嘟囔,“同学他们到水库去游泳爸妈都不管,就个人走哪都有司机跟着,没劲透。”
“们也是为你好。咱们家情况特殊,尤其你爸爸就你这个儿子,当然要像祖宗样供着。”
她语气诙谐,听得他绷不住笑出声:“妈你少逗,还祖宗呢……爸在家说不二,妹又是你们俩心头肉,算来算去家里就地位最低。”
“谁说?你也是心头肉,要不眼巴巴地上楼来干什。好,起来吧,再迟饭都凉。”
小小年纪,又因为不是亲妈,陈觉听得很不好意思,半晌方才磨磨蹭蹭地爬起来。边穿外套边疼得龇牙咧嘴,嘴里咝咝地抽气:“妈你也真是……爸揍你也不知道拦着点儿。明天不去练字啊。”
“不行。”继母语气淡然却坚持,“得去,还得给老师赔礼道歉。”
“道歉?没做错事凭什道歉。”
“你今天声不吭地领着几个同学逃课,害得老师到处找你们,还说没有做错事?”
他憋着火,坐床边声不吭。
继母搂着他肩,很温柔地劝服他:“男子汉大丈夫,做错事就要认。犯错不可怕,敢于认错,敢于承担后果才是真正强大人格。”
拜直视他为男子汉继母所赐,陈觉从小就明白何谓强大,何谓人格。他不服气,攥着拳头申辩:“上次爸爸把手柄砸坏,凭什他就可以不认错?他连对不起都没跟说。”
继母稍稍愣下。
“就只会要求,你怎不要求爸爸去?不相信爸爸从来不犯错,可次也没听他说过对不起。”
安静空气里,许冬云很久没有说出话来。她就那样动不动地坐在陈觉身边,想起跟老公在次校外舞会上相识,她高跟鞋坏,陈宗义又腿脚不便,两个人坐在场边,他将自己西服借给她搭腿,她不好意思地道谢。后来才知道他是赞助商老板,而自己傻傻当他是年轻教授,讲许多校园里趣事给他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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