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环境,陌生情绪,在消逝,也在累积。
——安圆日记
安圆本想跟江岚走之前去监狱会见次安国庆,但因为不是会见日,又是年节放假,人没见到,只给他写封信,说自己跟江岚走,又给安国庆留个新地址。
安圆跟江岚是年三十晚上到广州,机场外已经有人在等,是江岚司机,直跟着江岚,江岚称呼他张叔。
下飞机之后又是近个小时车程,安圆坐在后排,身体紧贴着车门,头歪在车窗上,耳边轮胎摩擦声很大。
窗外年味正盛,鞭炮声不断,噼里啪啦声音近近远远,进市区,不断后退霓虹,车窗外闪过栋栋很高楼,汽车穿过座横跨在河面上大桥。
路边不少手里拿着烟花,跑来跑去小孩儿。
老家没有霓虹灯,那里只有雪。
这里所有切对于安圆来说都是陌生,汽车还在往前开,他不知道自己会在哪儿停,却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已经离开这多年生活地方,离开爷爷奶奶,离开沈行春。
车里很热,安圆直穿着出来时衣服,很厚棉衣跟鞋,虽然头上已经没戴帽子,但还是出很多汗,顺着脸颊往下淌,安圆时不时抬手擦下。
“小圆儿,热不热?”江岚注意到安圆脸有点红,递过来条擦汗蓝色方巾,“热就脱件衣服吧,广州要比爷爷奶奶家热,白天时候更热。”
安圆接过江岚手上方巾,在头上擦擦,说声“谢谢”,又脱最外面棉衣。
这路安圆没怎跟江岚说过话,江岚问他什他答什,喉咙很疼,声音直又哑又涩,外加睡觉不足,眼底已经有很多红血丝。
“快到,到之后吃过饭就好好休息。”江岚在旁说。
安圆点点头,没说什。
最后汽车开进个高档别墅区,安圆坐直身体,往外看看,所有房子都是三层洋房,每栋都带着独立小院儿,汽车又开五分钟,停在其中栋门口。
“也是第次来,”江岚下车之后跟安圆说,“好几年没回国,这房子是前段时间准备回来接你之前让朋友帮忙置办,小圆儿喜欢这儿吗。”
安圆背着自己包,手里拎着奶奶给他装满吃东西包,站在门口,仰头看眼,别墅黑漆大门又高又气派,大门两边贴春联,顶上也挂着两个红灯笼,是很漂亮红灯笼,跟爷爷用竹条跟红纸糊不样,是规规整整圆形,上面印着好看图案,下面黄色灯笼穗又密又长。
安圆看着红灯笼,呢喃声,“挺好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,你房间在二楼,让人提前挑好,最中间亮灯那间。”江岚迫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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