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镖盘成跟春哥走进死胡同,无法进行选择时第三种决策手段,后来对它又爱又恨。
——安圆日记
第二天孙洪伟跟卢德明都回来,孙洪伟排行老三,在沈行春出生没多久就出去打工,直到最后沈行春被送走,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,沈行春对他这个三哥更是没有印象。
孙洪伟憨厚老实,话不多,他在电话里已经听孙雪提过,所以见到沈行春之后没有惊讶,只是问问沈行春这些年情况,之后就直低着头守在张梅床头,扇风倒水。
五姐夫卢德明话多点,认识人也多,丧葬用品都是他跑来跑去准备,对孙雪跟孩子也很好,看得出是个踏实肯干人。
张梅从医院回来第三天,身体开始彻底恶化,四肢水肿厉害,每天只能躺在床上,开始还能吃点东西,后来连水都喝不下去,或许是真糊涂,或许是因为疼,有时不清醒,胡言乱语几句,清醒时候看见谁都要说两句。
嘱咐孙洪伟在外打工要注意身体,揪着小雅小手不放,认出沈行春时候只是抿着唇个劲儿呜呜哭,嘴里不停喊着小七。
沈行春直在旁边站着,张梅叫他,他就应声,话题说到别处,他就顺着话头接着说两句,也不知道张梅听不听得进去。
最后张梅眼睛直闭着,隔会儿抬手摸摸沈行春胳膊,放下胳膊之后又自顾含含糊糊说着什,有沈行春能听清,有他听不清。
安圆对沈行春太过熟悉,即使他脸上直很平静,但他还是清晰分辨出沈行春身上不同于往日无措。
张梅是两天后夜里走,孙洪伟发现时候她身体已经僵硬,紧接着是孙雪哭声……
葬礼那天陆陆续续来很多人,但除三嫂跟几个孩子之外,其他兄弟姐妹始终没有露面。
葬礼流程切简化,别人做什,沈行春在旁跟着做什,穿黑衣,戴白孝,烧纸,磕头,守夜……
那几天沈行春直很安静,他没有哭,但眼里是灰扑扑无望感。
安圆直跟在沈行春身边,寸步不离,他知道,虽然房子里人都是沈行春血缘上最亲密人,是他哥哥,他姐姐,但安圆也知道,他才是沈行春真正意义上最亲密人,也是现在唯可以让他依赖人。
沈行春现在确依赖安圆,他眼睛时时刻刻注意着安圆动静,有时候安圆只是挪小步,他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突然僵直,嘴唇紧紧抿着,直到感觉到安圆还在他身边,他才会慢慢放松呼吸。
安圆只要感觉到沈行春在用余光找他,他就走近点,贴着沈行春胳膊,伸手勾住他小拇指,默默告诉他,他在呢。
有安圆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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