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摆脸子。
却也不用他反对,只见颜愈和上奏御史神色猛地变,突然齐齐跪下来,伏在地上连声请罪。
——为尊长侍疾,确是理所应当,可颜云非是天子近卫。
也许是大胤后世皇帝都太宽仁,让朝中很多人已经忘记天子近卫设立初衷。
大胤立朝起就有十六世家,因是开国元勋,那时候各世家主在其地望权力比后代要大许多。太祖皇帝格外优待功臣,各世家为表忠心,便主动提议,各遣膝下名亲子入职武英殿天子近卫营,服侍君前。
这规矩被写进国法里,就此延下来。随着后辈之间情分稀释,权力争夺是必然,皇权与世家此消彼长,规矩也渐渐变质,“示忠”也好,“质子”也罢,但永远不变核心——天子近卫,何为“近”?自然是切以陛下为先。
君前无家事,为皇帝尽忠,就是身为天子近卫最大孝道。
武英殿乃是特设,天子近卫非朝堂官,无丁忧之例。家里尊长病,皇帝赐假,那是皇帝仁慈,否则颜老太爷就是立时死,不经施恩,颜云非也不能回。
大胤历代这多年下来,皇帝们不大在父母家事上拿捏身边人,而今上就更是宽仁,给假之事概都是谢初大统领操持,从没有为难过谁。可是恩典给成习惯,竟让人觉得是理所当然,甚至当然到忘本!
皇帝是微笑着,可庆国公颜愈和那名御史已经欲哭无泪。
谢初出列跪地,黑着脸求陛下收回成命。御史台、大理寺、礼部尚书亦陈明国法,言此举大为不妥——换句话说,非休沐不赐假,颜云非便首先是武英殿人,让只伺候皇帝天子近卫都去伺候颜老太爷,敢问他受起吗?
这回倒也不能怪庆国公蠢,说实在,朝堂上大多数人都没想来这茬。可没想起来归没想起来,嘴长在自己身上,谁让颜愈贪心不足,办弟弟,还不放过侄子呢?国法昭昭,错就是错。
——颜懋死四天,他儿子没陪葬,反倒庆国公完。
纯臣和颜党当即参起来,世家党也不好干看着,条船上人,绞尽脑汁地为颜愈辩解。
两边人轮番说完,皇帝倒没生气,点点头,说众臣都有理,让天子近卫去侍疾是朕考虑不周,但老太爷重病在身,确实让朕担忧,也让庆国公时刻惦念。庆国公片孝心无可厚非,这着吧,论侍疾,没有比当儿子更本分,便赐告庆国公,准其归家为父侍药,凡澹川颜氏在朝历练嫡系子弟亦并赐假。
皇帝话落,宣政殿上看向颜愈眼神里只剩下“同情”。
“无可厚非。”
皇帝确实没治他失言之罪,甚至还施恩。
所谓赐告,便是准其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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