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殿文武公议成绩排开名单,十个人里前三甲全属寒门。
礼部尚书:“就这,上巳节时候还流觞曲水,大谈授官?”
满堂安静。
皇帝扯扯唇角,命中书侍郎散朝后即刻草诏,正式停行卷。
世家党们脸色难看,却说不出反驳话来。但很快,这股憋闷郁气就被转移到颜相罪责上。
有世族御史再次出列,这回不只参他大不孝,更将这几日罗织罪名搬上来,参不敬君上,二参不孝父母,三参不悌兄长,四参结朋营私,五参私党乱政,六参言独大,七参骄奢侈靡,八参不慈不义。
条条罪状列得煞有其事,加起来不仅是要置颜相于死地,还要让他不留全尸呀。此话出,不仅颜党听不下去,朝堂上最会参颜懋御史大夫韩卓都站出来,说这是在罗织成狱。大理寺卿陆勉当即出列,以大胤律例反驳。
但世家党有备而来,咬死颜懋不孝便足以先发制人,韩卓、陆勉、礼部尚书等人就算有皇帝暗中授意、再是能言善辩,也无法全为颜懋开脱,最终眼睁睁地败下阵来,看着几大世家联名请愿,要求免去颜懋尚书令之位,彻查其罪,再另选恩科主考官。
丞相获罪,必要御笔缉拿,御史台、大理寺、刑部三法司同审。
颜相下狱已成必然,主审人是谁便很有必要。御史大夫韩卓、大理寺卿陆勉立刻上前请命。
话音才落,世家党中重要人物定国公周夔就出列说不妥——方才论颜懋之罪时,韩卓、陆勉都曾出言为颜懋辩解过,可见心有偏颇,难能公允,反观刑部方尚书从头到尾未曾发言,最适主审。
韩卓闻言,回头往刑部方向看眼,见为首之人副气定神闲样子,心里登时沉——他和陆勉这是被人摆道。
这位刑部尚书姓方,十六世家中苍梧方氏方——云州独占鳌头大家族。而方尚书是女家主方婧慈堂弟,也是大乘境武者,苍梧武尊方鸿祯嫡亲师弟。这是个硬茬中硬茬,颜相落在他手里,依世家党愿,必定有去无回,谁面子都不会给。
皇帝看陆勉眼,后者立刻上前,沉声请奏,依大胤律,三法司无论由哪方主审,人都应该押在大理寺狱。
……
朝会散,陆勉怕刑部截胡,刻不敢耽误,马上往敬诚殿去请旨。
也是巧,路上恰好碰到自己儿子陆稷。陆稷身天子近卫服,刚下值回武英殿,看见他爹眼睛亮,颠颠地跑过去。
还没来得及叫爹,就被陆勉把攥住手腕,郑重地嘱咐:“这些天,你把云非给看好,千万别让他出宫!撂倒都不能让出去,明白吗?”
行卷停,世家党怒火中烧,是要向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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