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造之恩,也对不起先帝破格提携。
其实后来许多次,就连凌烨这个知情人也对颜相初心产生过动摇。
宣熙二年腊月,齐王喜得嫡子,太后圣心大悦,命百官齐齐恭贺。这对母子势力如日中天,狼子野心朝堂皆知。
转过天就是宣熙三年,颜相在大年初八,顺星节那日入宫觐见,和皇帝说番话——
“忠纯之臣得有名声,有许多事是做不,但是专横僭臣可以。陛下身边已经有很多忠臣,镇国公、颖国公都身系族,有家族儿孙需要他们荫庇,不可妄堕清名。”
凌烨知道这意味着什,人活世,为名,二为利,到颜相这种级别是定要入国史。他今日择这条路,日后史书工笔,怎逃得过?人们只愿相信他们看到,没有谁关心他在背后做什。史书盖棺定论,百年后再提颜懋,人人只知他背恩忘义,实非忠良之辈。
“……可是云非呢?”皇帝说。
颜懋是个具有极强自人,他对云非情感直很复杂,他确实无法心无芥蒂地对这个因算计而错误出生孩子投以拳拳父爱。
但颜懋也希望云非好好。
庆国公府养着云非,显然是别有用心。
“请陛下帮臣护着他。”
凌烨当然可以,但他并不想让这个从童年时代就直帮扶自己老师,日后口诛笔伐,连个该有清名都得不到。
那时颜相却说,“臣少时立志,‘四为’中能有为便不枉此生,臣也希望陛下为万世开太平。”
……
宣熙九年三月十七,凌烨看着御案上口诛笔伐数不尽参奏,他想,他拿什救他?
他再也无法昭告颜相是帝师,甚至连亲口为之辩句都不能。
颜老太爷这招,简单却致命,堵死他全部路——
他头上有钟太后这个嫡母。
这些年两宫母子关系太过敏感。当年齐王谋反,钟太后身为齐王生母,不义在先,故而凌烨才能在清算里夷诛钟氏三族,斩断她在前朝内廷爪牙,将她半软禁在慈和宫里,外命妇初十五进宫请安也免,只有逢年过节才拉出来晃圈。
论起礼法,这大概也是种不孝吧,但是朝野上下没有人敢去说。
可是现在不样。
皇帝旦承认颜相这个大不孝帝师,天下人要怎看他跟太后母子关系?
他都知道世家大族抱成团会如何说——
“天子是不会错,错只能是帝师,是帝师没有以身作则,才让陛下失孝于嫡母。”
“太后当年受废齐王*邪蒙蔽,这些年在慈安宫里吃斋念佛,为国祈福,陛下垂范九州,该当为天下人作表率,谅母之过,事母为孝。”
身为帝师未能示范好皇帝,颜相罪责只会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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