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不巧啊。”
凌烨落后几步,正欲说话,就瞧见不远处山道上,走下来个人,他微挑眉,目光越过楚珩肩头往后看去。
楚珩见他神色变化,也回过身望眼。
十六七岁少年穿着身宝蓝色祥云纹圆领袍,正有下没下地敲着手中折扇漫步往下走,他微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,直到撞上道旁斜长出来竹枝才堪堪回过神,抬头伸手拂起竹条,同时也迎面看见皇帝。
凌祺然先是愣,敲扇子手陡然停住,左看看右看看定睛再看看,确认不是自己眼花,顿时变脸色,他手足无措地把扇子往后腰玉带上插,又捋捋衣服,硬着头皮走过来。
大白团子认得他,除夕那天上午慎郡王来明承殿,他们还在块儿玩九连环来着。
清晏脆生生地喊声:“小叔!”
“啊……阿晏。”凌祺然侧头看团子眼,又飞快地抬眸看看皇帝,低着头走上前去,见前后山道上没人,躬身行礼,低声道:“皇兄。”
凌烨“嗯”声,随口问:“你怎在这儿?”
年后立过春,皇帝给凌祺然派个差事,让他去太常寺跟着寺卿学掌仪礼。小郡王闻言,以为皇帝要斥责他不好好在官署学着却跑出来玩,腿肚子登时软,差点在山道上跪下。
凌烨抬手扶他把,皱眉道:“出息!”
小郡王站稳身体,说“谢皇兄”,又连忙解释道:“……逢三休沐,今天刚好又是上巳节,就和表哥他们起来这烧香。”
凌烨眉心微动,问:“那怎只你个,沈英柏呢?”
凌祺然有点难为情,挠挠头说:“们上山路上碰巧遇到几个世族旁支子弟,表哥被他们拉去奉池那边作流觞曲水,在那听几耳朵,嫌无聊,就先去山上庙里,刚刚才烧香下来。”
凌烨心下然,方才路过那几个布衣汉说将奉池围起来谈天喝酒,想来就是这群人。他面上不显,只状似批评道:“你书读不够多,作不出诗,流觞曲水这样雅人雅事,对你当然没意思。”
听言,小郡王摇两下头,绞着手指小声辩解:“皇兄,觉得还是能分出诗词好坏,但是他们只喝酒聊授官事,根本都没作几首诗……”
“授官?”凌烨终于听他说到点子上,重复遍。
“嗯。”小郡王点头,又说,“听他们说名次什,应该都是月底恩科要应考人,有世族旁支也有外头投行卷。他们聊授官,像嘉勇侯世子徐劭,以及其他几个家里在吏部有人高门公子也被请来,好像也有保荐他们些世家吧,反正人挺多,没仔细记。”
凌烨点点头,只“嗯”声,没有表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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