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打起仗来,后边立刻就要失火,只能用耗字诀。督抚靖庆二州这件事,并不是非颖国公苏阙不可,但是今日谁去,待以后西征虞疆时机成熟,谁就能成就封狼居胥之功、勒石燕然之业。个‘忠武’还不是手到擒来事。”
皇帝酬志、敬王复辟都要借虞疆这个外力,只是在位掌权是凌烨,棋也得是他先下。
选颖国公苏阙督抚靖州——可谓四两拨千斤,这招成就苏阙,作为交换,也让皇帝拿到颖海苏氏在科举行卷上那分话语权;苏阙本人久经沙场运筹帷幄,有能力有威望,让他去耗着虞疆以熟悉形势,日后待时机成熟,西征虞疆之事由他统率,皇帝也放心;而颖国公往靖庆二州坐,同时能镇住敬王从江锦城伸来手,让他再借不到虞疆这分外力。
萧高旻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还数少,箭不止三只雕呢。皇帝这招妙就妙在全然不露声色,科举不行卷,会动到所有世族利益,绝对是能让整个朝堂炸开锅事,皇帝已经开始布局,朝臣们却连点风雨意头都没察觉出来——成全颖国公苏阙去靖庆二州,是其中很关键环,可这环却是在正月二十大朝会上,文武大臣们起商议出来,皇帝只点头说个“可”字。
真是被这俩人联手卖还帮着数钱呢。
萧高旻扯下嘴角,又道:“今天和苏朗说那番话,不能只算是试探吧?父亲愿意帮陛下酬志?”
永安侯世子能从苏朗反应里察觉皇帝倾向,同样,他今日所言,苏朗也会转述给皇帝。
——代表宜崇萧氏态度。
“嗯。”萧温琮点头,轻描淡写地道,“也不能算是帮,只是不会反对罢。”
萧温琮微微笑下,沉声道:“萧萧,太祖皇后萧明棠曾给萧家留过句箴言,取自《商君书》,曰:‘国弱民强,民强国弱。故有道之国,务在弱民。’”
萧高旻听言凛,《商君书》是天下第禁书,历朝历代,只有帝王和储君才有资格细读。
人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,可宜崇萧氏却随着大胤皇朝延绵至今,始终保持着九州第世家地位,从未有过低谷。背靠宜山书院固然是其中原因,而昭懿皇后给萧家留下这句告诫,才是宜崇萧氏长盛不衰密钥。
国弱民强,民强国弱,“弱民”是帝王之术要义,皇帝兴科举,就是在“弱民”,此“民”并非百姓庶人,而是世家贵族——将资源、土地、人才从世家门阀转移到皇帝也就是国家手里,统治方能稳固长久。
这是每位皇帝都想做也必定会做,科举已经有雏形,终结世家行卷,即便不是凌烨,也会是下个。
当大势如此时候,逆势而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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