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书房里内侍宫女呼吸声都轻许多。
满宫人都知道,纵使是动怒,陛下也很少责打人,比起这宫里从前主子,甚至是比起外头王侯权贵,当今陛下确实称得上“仁善”二字。
五十杖,莫要说是宫女,就算是宫里侍卫太监,皇帝也不曾这般重责过。这顿板子打下去,能去宫女半条命,敬诚殿执刑影卫若是下手重些,直接杖毙也不无可能。
太后怔怔,而后猝然拍案起身:“皇帝!”
被点到名字伏冬惊瞬,脸色煞白,急忙跪下求饶:“陛下饶命,陛、陛下……”
她未能说完话,太后也未能阻止,殿门处侍立天子影卫闻令上前,不由分说地将人捂嘴往外拖。
不多时,板子敲击皮肉闷响从殿外传来。伏冬显然被堵嘴,太后没有听到任何求饶喊叫声,这让她时间分不清皇帝究竟只是在借此警告,还是要将人直接打死算完——
宫里头打板子有套规矩,主子发话要打,只要不是杖毙或者防止惊扰主子歇息,受杖时候都不会堵嘴,允许奴婢哭喊求饶。
现在皇帝就坐在这里,没有批折子更没有歇午觉,伏冬却被堵嘴,太后又惊又怒,实在不敢往坏处想。
她惊疑不定地望向上首,龙椅上皇帝面无表情地喝茶,神色平静无波,教人读不出他丝毫想法。
钟太后深吸口气,攥紧手中佛珠,转头看眼楚珩。她和皇帝彼此心知肚明,根本不会有“外头人说陛下徇私”——
皇帝不想纳妃,太后也不想让他纳,个太子已经很难办,她决不想皇帝再有旁子嗣,所以至少在现在,在这个世家宗亲都想让皇帝广开后宫档口,她和皇帝谁都不会将宠幸男子事情传扬出去。
太后今日来此目其实很简单,就是想试探二,探探凌烨对这个御前侍墨底线在哪,看看他在凌烨心里到底有多少份量。
太后知道皇帝不可能将楚珩交由内廷处置,她想过许多皇帝可能会用推搪理由。上位者不便让人探出自己真实喜恶,尤其在敌人面前,再喜欢人也要遮掩二,免得教人捏住软肋。
但在皇帝这儿,却完全乱套,别说遮掩心绪,他连搪塞理由都懒得想。太后来此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他会直接简单粗,bao地将人拖出去打,这不符合皇帝贯心性,更有违伦理纲常——
这里是前朝敬诚殿,来来往往无数大臣、内侍全都看着,无论出于什原因,做儿子当众重责嫡母身边贴身伺候人,就算是皇帝也要落人口实。明日大朝会上说不准还要被御史谏言二,委实不会是什好名声。
但是钟太后不得不承认,如今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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