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银子。”他摇头。
后来……
“听见没有?”耳边传来声音将楚珩飘远思绪拉回来,他下意识地应声,掀开被子坐起身。楚珩抬眸偷偷看眼坐在床边皇帝,忍不住想,如果他现在真像梦里样卖这个乖话,会怎样?
“臣不要银子,”在梦中他说,“臣天天给陛下侍膳,陛下就把自己抵给,好不好?”
不行。
楚珩摇摇头,梦里是他世界,陛下才会予取予求,才会如他所愿地给他那些旖旎绮丽回应。
而跳出梦境,如果他现在真敢卖这个乖,陛下肯定会把他扔出去,然后重重地责罚——觊觎皇帝,怎都得算是大不敬。而且他还欠着二十杖,两罪并罚,陛下甚至都有可能直接把他就地正法。
楚珩胡思乱想通,心底渗出来几丝甜蜜被冷水浇,全酿成浮在心尖上酸苦,涩得他忍不住打个寒颤。
凌烨见他这样子,以为是掀被子掀得太急,乍然冷不适应,伸手又将被子扯过来盖回楚珩身上,自己起身去拿挂在衣桁上袍子。
外间候着祝庚听到里头动静,连忙领着宫女内侍进来伺候。楚珩穿好衣服,内侍捧着折沿盆服侍他洗脸,他头发睡得有些散乱,宫女又持着木梳上前准备替他重新梳头。
楚珩到铜镜前坐下,自己将束发发带取下来,满头乌发倾散而下,锦缎般披在肩上,有几缕从鬓边垂到胸前,落在象牙白衣衫上,黑发雪衣相得益彰,在暖融灯光下折射出缱绻光泽。
凌烨呼吸微微滞,眼底浮现幽深暗色,他上前两步,挥退梳头宫女,从她手中拿过木梳,轻轻没入楚珩满头乌发里。
“陛下?”楚珩从铜镜里看见过来是他,微微侧侧身。
“嗯。”凌烨应声,从身后拍拍楚珩肩示意他坐好,自己持着木梳给他通头发。
楚珩头发很长,乌黑浓厚,散下来时候几近垂到腰际,梳理起来要费些功夫。
但是皇帝却没觉得。
凌烨持着把紫檀木梳,神情专注认真,遍遍地将楚珩头发理顺。从发顶直梳到发梢,缕缕乌发从梳齿间穿过,发出极轻微沙沙声,落到凌烨摊开掌心里,满满得握成束。
楚珩坐在圆凳上,透过铜镜,目光紧跟着陛下手,看着他白润指节在自己发间若隐若现,楚珩心头忽然生出点意动。他见过这双手握笔、拿书、持玉玺,无论什时候,皇帝手都是坚定而有力;但是现在,持着与皇帝身份极不相配木梳,与他顺头发这双手却又变得格外温润轻柔。
皇帝手法很生涩,这双手显然是做不惯这样事,但尽管如此,梳子落到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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